一旁的鬱夢筱假裝無意的咳了一聲,青年像才發現她站在那裏,訝異的眼神有些失神,顯然不僅僅是因為她站在那裏。一片橘色衣角從門口掠過,鬱夢筱剛要往外看去,青年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喊道:“諾芯!”
“嗯?”鬱夢筱沒聽清他喊的什麼,隨口應了一聲,眼神不住的往門外飄去。
“不對啊!諾芯明明鎖在神木裏了。”青年稍稍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魂都幾乎飄走的鬱夢筱,口裏喃喃自言,“怎麼會長得如此像,早晨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漓落,你在嘟嘟囔囔些什麼呢。”司晉璿自顧自的已經啃掉了小半隻雞,砸吧砸吧著嘴扯了扯青年的褲腿,鬆開手時,五隻油膩膩的指印妥妥的爬在他雪白的褲腿上。
聽見司晉璿的大嗓門,鬱夢筱才回過神來,發現這個被司晉璿稱漓落的書生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並且眼神裏充滿了詫異。剛好她轉得慢的腦回路轉到了漓落方才的一番話,遂問道:“諾芯是誰?”
“這幅畫上的女子。”漓落攤開的手心變出一幅畫像,畫上是一片蔓延十裏的花海,畫中一位嬌豔的女子在翩然起舞,身姿曼妙,柔若無骨,臉上帶著媚人的微笑,眉目傳出脈脈的情意,似乎要跳出畫外。
司晉璿看了一眼畫中人,又看一眼鬱夢筱,兩隻油膩的手用力揉了揉雙眼後,又再看了一次,“怎……怎麼可能這麼像。”
“像嗎?”鬱夢筱見慣了司晉璿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這次倒裝得挺像那麼一回事,然而畫像上的女子和自己長得差了不止一個十萬八千裏,這兩人開玩笑好歹也拿出個像樣的來吧。
“一模一樣,不信你自己照照鏡子。”司晉璿拉了屋內的一麵鏡子立在鬱夢筱麵前,鬱夢筱身子頓時歪了歪,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透過鏡子看見反射在鏡中的畫中人竟長著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不,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自己換了一張畫中人的臉。
鬱夢筱的腦回路有些轉不過來了,一臉懵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想起那片奇怪的衣角,捏起食指在鏡子上輕輕一點,嘴角勾起了一道聰明的弧度,“果然。”
“什麼果然?”那兩人看不懂她在幹什麼,她沒有說話,用同樣的方法點漓落和司晉璿的眉心,“你們看我還像她嗎?”
兩人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竟然沒有解除那幻術,“怎麼會一模一樣。”鬱夢筱說著有使了一次術法,那兩人的回答依舊是那句“一模一樣。”
“天呐,問題出在哪裏。”鬱夢筱自言自語的坐在毯子上,兩手抱著頭,隻覺得此刻太陽穴好疼。司晉璿還不算太笨的將漓落打發走了,臨了還特地湊到漓落耳邊叮囑道:“明天一早再做一隻雞來,多下點那個香葉,多包點糯米在裏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夢筱愛吃。”
“你又借我的名頭忽悠吃食,這一地的瓜子該不會可是說的我愛吃吧。”漓落的腳步聲剛消失,鬱夢筱就將毯子底下的瓜子殼刨出來,一捧一捧的堆到司晉璿的腳下。
“嘿嘿……”司晉璿幹笑了一聲,把瓜子殼又埋回毯子底下。
“好了,別埋了,阿璿!你還記得我原本長什麼模樣嗎?”鬱夢筱捧起司晉璿的臉,一副嚴肅的模樣和她對視著。
“不是長這樣嗎?”司晉璿大大咧咧的回了句,感覺捧著自己臉的手裏的力道重了幾分,又仔細想了想,扯著自己快被擠變形的臉說:“以前的樣子有點模糊,大概也就這樣吧,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說著舉起右手作出發誓的動作。
“怎麼會這樣。”鬱夢筱鬆開了手,蔫蔫的趴在地上,為什麼解不了他們中的幻術,還是說…中幻術的不是他們?也不應該啊,我身上的已經解了啊。天呐!好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