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外?”

“你知道的,我那位焚琴老友,他前些日子受了傷,幫他療傷耽擱了幾工夫。”

焚琴?夏娜略想了下,立刻想起來那是一位鶴妖,實力不俗,什麼人能傷了他?

傷了焚琴的是聖主教的人。

五百年前,焚琴也是參加了沙漠之戰的,所以,當聖主教的幾位大執事路遇落單的焚琴時,立刻就想攔下他報當初的一箭之仇。

幸好焚琴法力深厚,又有獨門身法,這才在那幾位大執事的追殺下逃脫。

“欺負老子的朋友,那就是欺負老子,老子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了。”血色到激動處,猛然一砸大腿,瞪眼道,“不想活命,老子成全他們!安置好焚琴,我立刻帶人追殺了那群神棍,又隔三差五引他們的人來山,將他們逐個擊破。昨才剛來了幾個狗崽子,這幾次來的越來越弱了,老子不放心,才拉了蒼梧子來查看半路上有沒有漏網之魚,沒想到遇上了你們。

夏娜聽得無語,歎氣道:“你是殺得高興了,不知道我們在外麵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旁邊的玨瑟卻是怪笑幾聲,問悶頭不吭聲的空靈:“我記得好像有人,隻有她不想看見的,沒有她監視不到的?”

“……正事,廢話那麼多!”空靈恨恨的咬了一口手裏的肉。

“監視?你國家的那個什麼眼係統嗎?好歹老子也是華夏本土的鬼修,當年活著的時候也是忠君之將,當然知道什麼事兒能幹什麼事兒不能幹了。這種捕殺聖主教神棍的事兒指定要引來什麼國際麻煩,老子還能不知道在動手前設下障眼法?”血色撇嘴,嗤笑道,“遁形法陣一起,那些衛星啊監控器啊什麼的都是人造的東西,當然看不穿了。”

空靈無語望蒼,不知道自己是該駁斥對方肆意妄為,還是該感激對方至少還知道使用障眼法不給國家惹麻煩。

“總之,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你們急忙忙的跑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找你當然也是要緊的事兒了。夏娜把雨青的作為,以及他們對白素貞死因的猜測對血色和盤托出。

“竟有此事!簡直,簡直氣煞老子了!”血色聽得怒不可遏,左右看看,猛地揚手衝一旁山崖一揮。

轟然一聲巨響,高聳的山崖頓時塌陷下去,血色猶不解氣,咬牙切齒的左顧右盼,又將旁邊一株數人合抱的巨樹一掌拍斷,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我們想不明白的就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夏娜將自己的疑惑也出來,想看看血色有沒有什麼好的解釋。

然而血色也猜不到雨青的目的。

蒼梧子搖頭道:“這種事,隻能問她自己了。想當年,她與白素貞形影不離,從不曾有過隻字片語的矛盾,哪想到會有今日。”

“都人心易變,看來,不論是人還是妖,想變的時候都是一樣的。”路元輕輕嘀咕了一句。

頓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木柴燃燒發出的劈啪聲越來越微弱,而火光也越來越黯淡。在這寂靜的深山中,不知從多遠的地方傳來的悠長的狼嚎聲,讓黑夜顯得更加幽深。

山就在這裏,不論依附在它之上的草木如何繁茂如何凋零,它從來不曾言語。這個世界就在這裏,不論生存在它之上的人或者妖如何爭鬥如何聯合,它亦不曾言語。

仿佛億萬年來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終於,血色開口道:“總之,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了,那死女人經營了這麼多年,影響力非同一般,想要收拾她不是一件事。”頓了頓,他看了眼即將熄滅的篝火,搖頭道,“你們今夜也別在這裏露宿了,先跟我走,休息一晚,有什麼事明一早再。”

完,他也不管夏娜幾人有沒有同意,起身就往西方飛去。

蒼梧子皺眉道:“看來血色老哥相當不痛快。也罷,發生這種事情,誰又能痛快?你們跟在我身後吧,我會飛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