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喧鬧過後的森林再一次恢複了平靜,紅色大盤子終於完全地衝出地平線,在巨大的蔚藍大畫布上麵放出刺眼的顏色。
此時此刻的森林已經恢複了原來的平靜,小鹿在地上歡快地奔跑著,肆無忌憚。
突然所有的動物都讓開了一條路,他們慌了,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但那味道並不香甜,裏麵都是血腥的氣息。
悠揚的口哨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傳來的就是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俊朗的男子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他的腰間是一柄沒有護手的黑刀,一身勁裝很是犀利。
“恩?有客人?”男子笑著豎起了耳朵,他的聽覺視乎比一般人都要敏銳得多,遠遠地就聽見了什麼。
那是一連串的馬蹄聲,男子聽得清楚,那是兩匹馬,光從馬蹄的聲音就可以發現這是兩匹極好的駿馬,然而它們的速度並不快,看來騎馬的人很是悠閑。
“老天爺啊老天爺,啊不不,財神爺啊財神爺,要送我錢也不用那麼心急吧。”男子輕蔑地笑了笑。
在他眼裏,凡格伊頓隻不過是一個並不怎麼厲害的地方,唯一值得擔心也就隻有城衛隊的那群隊長們。可是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隊長們是拒絕輕舉妄動的,就算他們要出動,也絕對不會單槍匹馬,所以他們就不會是男子最棘手的敵人。
會有如此駿馬的還有另外兩種人,一種是貴族一種是富家子弟。貴族出行一般是少不了炫耀的成分的,因此他們不可能會兩個人悠哉悠哉地跑過來送死。所以這麼一排除就隻剩下富家子弟了,他們閱曆淺薄卻不知天高地厚,並不一定有足夠的實力卻腰纏萬貫,最重要的是他們對於外界的認識太少,不知道這片森林是盜賊出沒之地也極其正常。
“哈呀哈呀,這還是一對情侶,我要棒打鴛鴦嗎?”男子笑笑就從樹林裏衝了出來,直接攔在了兩匹馬的跟前,手裏的黑刀熠熠生輝。
兩匹馬同時停住了,騎者都看著顧辰。
前麵的一匹是矯健的白馬,白馬的馬鞍上有飛鷹的標誌,很是嚇人。騎者是一個看上去根本和執絝子弟沒什麼兩樣的二十來歲的男子,他擁有一頭俊俏的金發,滿分的帥氣讓他成了少女的夢裏仙君。
而後一匹馬是棕色中略帶血紅的寶馬級馬匹,全身上下都是健碩的肌肉。騎者是一個年輕女性,同樣也是傾國傾城的相貌和身材,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風衣,擁有直而長的一頭棕色秀發以及玲瓏剔透的大眼睛,她的全身都那麼精致,冷豔得像一個公主一般。
“早上好,二位,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吧,大家都是文明人,和平解決是最好的對不對,來來來,兩百個金幣,就兩百個金幣,你可就擁有不去死的權力了喲,是不是很實惠呢?客官。”男子看上去像是在談判,但那話裏話外明晃晃地就是打劫。
“不去死的權力?這東西我要了有什麼用處嗎?”執絝子弟居然開始嘲諷男子,但是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都極其禮貌,並沒有給人一絲一毫執絝子弟的感覺。
“怎麼可能,世界這麼大,不去死的權力是多麼重要啊,你也必須知道,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擁有了不去死的權力,你就算是弱肉也不用害怕嘛對吧。”男子一瞬間變成了商人,說起話來油嘴滑舌的,但是話裏少不了傲慢的氣息。
然而對方這次連回應都懶得回應了。
男子一下子就怒了,他是慣犯,路上搶錢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今天本來也不算留活口,因為他的假發已經毀在了炙楓的手裏,隻是看這一男一女很是恩愛才想要寬恕他們。這下子看來,他是真的要動真格了。
然而執絝子弟卻搖了搖頭,衝著男子憤怒的臉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我可警告你們啊,老子在這座山頭上還是有很多小弟的,你們要是……”男子已經憤怒到快要失去理智了,然而他的話說到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能說,就剛才那一瞬間,一隻纖細的手不知從什麼地方摸上了男子的喉嚨,他的喉嚨瞬間被卡死了,然後纖細的手帶著怪力抓著他的喉嚨直接就往著旁邊的一棵樹去。
“轟!”毫無意外地,男子整個人撞在了一顆樹上,纖細的手把他的喉嚨抓得死死地,可怕的怪力和速度讓男子措手不及。
纖細的手一鬆,男子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同時咿咿呀呀的聲音響起,最後又是轟的一聲,整一棵樹居然直接折斷了。
身披白色風衣的女子就這麼靜靜地站在了男子麵前,她一臉斯文,手已經收了回去,一臉安靜的樣子,青春的相貌讓任何人都想起來了鄰家的女孩。
可是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男子看這個女子的眼神絕不是看到鄰家女孩的表情,他的眼神裏麵不僅是憤怒,更多的是恐懼,就像看見了來自神國的怪物一樣的恐懼。
“打劫歸打劫,見到誰都去打劫那就是你的不對了。”執絝子弟冷冷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在森林的另一個地方,一個巨大無匹的宅子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成群的人彙聚在這個宅子的後院,他們完美地繞成了一個阿拉伯數字八。兩個空地中間各坐著一個男子,一個意氣風發一襲白色外衣手裏拿著一柄不長不短的獵刀肆意把玩。而另一個男子則是一臉嚴肅地看著白衣男子,深色的眼睛裏少不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