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鬱白被捕快壓到了宿州衙門裏,卻說這宿州衙門,坐北朝南,衙門破舊,到處都是修補的痕跡。大堂並不大,很小的一片地方,當官的坐高,兩邊挨著站了八名衙役,外麵站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見了本官為何不跪?”那縣官卻是滿口官腔。
“本官劉鬱白,所犯何事,還不是你說什麼是什麼嘍?至於你一介七品芝麻官,還沒資格審我。”
“好啊,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依了太祖武德皇帝舊製,且先打上他二十殺威棒,我再慢慢審來。”
要說這殺威棒,本是為了整治刺配邊關的賊配軍來的,初到邊關的賊配軍,總是要打上十棍二十棍,才能服氣的,所以才有了這招,後來卻是成了慣例,各地衙門,但凡有來擊鼓告狀的,總要先打殺威棒,以此來擋住胡攪蠻纏之徒。有些時候為了殺殺威風,也還是會打殺威棒的。
“且慢,本官乃是正二品朝廷大員,汝安敢如此!”二十棒打實誠了,指不定十天半月就下不了地了,劉鬱白哪能給他落下口實。
“哼,劉鬱白啊劉鬱白,你還不知道吧,劉公公已經撒下了對你的通緝,你現在性命都難保了,還敢咆哮公堂?”
“本官隻要還未押還回京,便還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便是押解進京,也自有那刑部公堂來審,汝算什麼東西,小小縣令也敢私審朝廷二品大員,國超刑不上士大夫,汝這潑皮,竟敢於大員上刑,且看到時,刑部治也不治你!”
“豎子!匹夫!來人,也不必送入京城,隻管寫了書信上報,叫他發配邊遠(3000裏),刺配了貴陽,且看他如何翻得起浪來。”
一眾衙役當場將人帶來刺了字,又在頸子上綁了鎖鏈,便要個衙役牽了鎖鏈,押著劉鬱白往貴州行去了。
劉鬱白身上的好衣服早已被換了囚服,錢財大多也被搜刮了去,好馬也被那縣令私吞了,隻得手上抱著個破草席卷子,穿著破草鞋,跟著官差一路趕路,沿途一天隻得一頓飯,隻得沿途休息時挖些野菜,勉強充饑。
一路上睡得是柴房,吃的是雜糧,白日裏挨曬,卻連頂草帽都沒有,劉鬱白早已精瘦黝黑,連路都走不得動劉鬱白倒不怕這一個官差,隻是渾身上下鎖得死,上廁所都費勁,更別提反抗了。
一路走了一個月才到得貴陽,差役嫌麻煩,便將劉鬱白扔到了貴州衛(貴陽衛屯田和駐防地點在貴州城東和城南,在貴陽交接了手續直接回去時東門出來時送去貴陽衛就好了,也不必繞個圈兒),到得貴州衛,便有管營派來的人侯著了。
管營的人與衙役交接手續後,便拽著劉鬱白往裏麵走,一路上都是戴枷鎖訓練的人。劉鬱白隻一大眼便知道這些都是以後的同事了。隻不過這些同事的戰鬥意誌和戰鬥力可不好說。
管營的人才將劉鬱白牽入營中,便見得管營坐在堂上,穿的用的絕對是上品,一看便是個搜刮民脂民膏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