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的牆外彩旗招展,慶祝的鼓音聲聲入耳。
“是新王登位的加冕儀式麼?”
阿彩顧不得擦去額頭的血跡,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姐,多少年沒再她臉上看到過這種絕望的表情了,小時候哪怕是那會端妃娘娘剛過世,在冷宮受盡白眼吃不飽飯時,敏敏也是高傲的。
而此刻,敏敏呆滯的看著前方,找不到自己該去的方向。
“回公主,是的,今天紮裏雲王爺要當新的匈奴王了,新王妃是貴族可可吉利的大女兒,據說光嫁妝就有1000匹寶馬呢。”
“雲哥當匈奴王,那不是很好麼?隻是為何沒有先知會我呢?阿彩,不要說你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你撒不撒謊難道我還看不出來麼?”
宮女跪在地上,她知道敏敏是在乎自己的,多少對自己是有幾分真情的,不然也不會讓她跪在有毛毯的地上,要知道這裏的工匠手藝可不如大漢,材料也稀缺,能把路修成平的已經很厲害了。
“公主,不知奴婢不想告訴您,隻是不忍您再難過罷了,其實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雲王爺當初不過就是貪圖您的美色罷了,隻是您當時的確是太過孤單,我們做奴婢的自然是希望自己主子能夠開心,也就隨著您去了。”
“隻是,隻是沒想到。”阿彩說著說著頓住了,不知道有些話該說還是不該說,可是當她看到敏敏那平靜的可怕表情之後,她突然又勇敢起來了,反正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還不如趁著或者把想說的話都說了,起碼不做個悶死鬼。
“隻是沒想到,您竟然那麼輕信他,害了大王害了大王子,最終還害了您自己啊。”阿彩說著說著泣不成聲,眼淚嘩嘩的流。
敏敏跪坐在那放著紮裏木排位的香案前,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年兩人的一幕幕,雖然那個男人到死都沒有碰過自己一下,也從來都是那樣冷淡,可細細想來,隻要自己生病或者是缺少什麼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人總是他。
還有那個善良的大王子,明明知道自己幹的是對不起他父王的事情,可是就因為自己的一句不開心不快樂,便幫忙隱瞞了那麼久,最後還慘遭毒手。
雖然致命的傷害並不是自己給的,可是她給的這兩個男人帶來傷害卻比致命還要殘忍,一個隊妻子無比信任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才知道自己的女人早就叛變了,還殺了自己唯一的兒子。
一時間,敏敏淚如雨下,良久之後,她有了決定,既然已經都發生了,為了草原的穩定她也不可能去殺了紮裏雲,但是在這裏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為匈奴祈福,卻是她可以做到的。
隻是她想太多,還沒等她關上大門,門外突然湧進了一堆人。
所有的人穿著節日的盛裝,為首的姑娘更是一身新娘子的打扮,高高的顴骨,大眼睛,淺褐色的眼珠,一看就是本地的土生土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