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漫漫。
薛影打聽了好多人,走了許久……
繡樓門前。
他躊躇了許久,多年不見,不知繡娘認識自己麼。想了半天,最後毅然決然地踏進繡樓。
一入繡樓,他的眼光在這些繡娘的身上打量,希望能找到熟悉的身影。
“小哥兒找誰。”一個繡娘問道。
“我找繡娘。”薛影肯定地說。
“我們都是繡娘,哈哈……”話音剛落,引起後麵一片哄堂大笑。
“我找的是叫繡娘的繡娘哎。”薛影無奈地說。
“哈哈,秀兒,有個孩子找你。”
“小貓兒。”還未找到她,便聽到有人叫出熟悉的聲音,果然是她。小時候自己天天去吃酒家吃東西,她形容自己是饞貓兒,自己又說不上自己的名字,所以她就習慣叫他小貓兒,而繡娘的乳名叫秀秀,所以薛影一直叫她秀兒姐姐。
薛影看著她,尷尬地說不上話來。
繡娘笑嗬嗬地打趣道:“怎麼了,不說話,長大了嗬。”
薛影有些不好意思,低頭不語。
繡娘伸手將他拉住,帶他去了閣樓她休息的地方,把門帶上。便關切的問:“這些年去了哪兒。”
“我被一個人買走了,跟著他當夥計。”不知道怎麼說,就編了故事。”
“你家的事,我知道的。”又補充了一句。
繡娘流淚了,隻是默不作聲,最後提了一句:“過去的就不提了,我可能過些日子要成親。”
“定了麼?”
“沒,在考慮。”
“是誰。”薛影好奇的問。
“是陳員外,給他做偏房。”繡娘歎息說。
“不可以,他都六十多了。”薛影突然激動起來,兩隻手抓住繡娘的胳膊。
“你弄疼我了。”她痛苦說。
“女孩子整天出來拋頭露麵,又有誰要啊,況且我娘去世前,生病花的銀子都是借的,現在債主一個接一個來討債,難道真要讓他們把我賣到麗春院去啊。”繡娘痛苦的說。
“多少銀子?”
“六七十兩吧,有利息。”繡娘仍舊無奈。
薛影把島主給他的一萬兩銀票,遞了過去。
“這麼多,你是不是幹啥不好的勾當,這錢我可不能要。”繡娘驚訝道。
“這是我自己掙得,拿……”他剛想說拿命換的,便咽下去了。“總之,你安心用,我不要你嫁給那個糟老頭子。”
“嗯,有了這錢,自然不用的”她說道:“可你的恩情我就還不完了,你要不嫌棄我比你大,我就以身相許吧,做妾也可以。”
“胡說,我還不到成親的時候,你有這錢,可以找個合適你的。”薛影正經地說。
“隨緣吧,可是你給我這麼多,你自己呢,你才這麼點大,現在住哪兒,有人照顧您呢?”繡娘一下子問了好多問題。
“我不缺錢,我住在朋友那兒,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薛影一個一個的回答她,心裏想了半天,才編出這些話來。
繡娘心裏覺得,自己對人家也就那點恩情,可如今給了這麼大的回饋,這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說嫁給他是個玩笑話,自己大他那麼多。可知道他是個固執的人,既然給了,就不會收回,自己也需要這些……想了許久,才發現已經冷場很久了,便開口,打破這份安靜:“你現在叫什麼?不會還沒名字吧?”
“叫血影,繡兒姐姐。”薛影愣了一下,脫口而出。
“血……影?怎麼聽著怪怪的?”繡娘重複一遍他的名字,說道。
哦,是薛影……草頭的那個薛。”薛影立馬發現自己的不妥,改口道。
“這才妥嘛”繡娘認真的說。
“那你現在怎麼打算?”薛影貼心地問道。
“不用嫁給糟老頭了,我想用這錢把酒樓盤回來,我自己當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