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風,但是卻異常地寒冷。
但凡這個時候,人是不會早起的。
開封府的衙門此刻卻比平時更早的開府,人聲嘈雜……
新科武狀元的死,讓這個時辰本該寧靜的府衙變得喧嘩,但喧嘩中卻帶著一份凝重。
包大人神色凝重,匆匆地走著,向邊上一個公差模樣的人問道:“李南風是幾時被發現死在房裏的?”
“回大人,行館差役早起發現李南風的門未關,所以前去查看,這才發現。”公差喘著粗氣回應道。
包大人略加思索,臉色沉重地又問道。“是否還有傷亡?”
“沒有。”公差脫口而出,似乎早已知道包大人會問這些。
他回答得很幹脆但卻一臉的緊張。
包大人似乎看出什麼,但什麼都沒有說,便匆匆上了轎。
展昭等也都上了馬,緊隨其後。
清晨的開封大街異常的寧靜,而這一刻的寧靜,似乎是為了迎接天亮以後的轟動。
※※※※
考生行館。
此刻幾乎所有的考生,還有館中的差役都靜靜地站在堂中……
每個人都臉色複雜地盯著到來的包大人一行人……
出了如此之事,誰能不緊張……
一夜的歡愉,到此刻仍未收拾,四處雜亂無章。
包大人並未在意,畢竟十年寒窗,如今功成名就,慶祝下也是合乎情理。
他徑直走去案發的房間,沒有做絲毫的停留。
包大人細細地觀察了李南風的房間,整整整整齊齊,沒有受到絲毫的破壞……
他慢慢地蹲下來向正在給李南風驗屍的公孫先生問道:“怎麼樣?是怎麼死的?”
“身上除了頸部一處刀痕以外,其他地方並無傷痕,也無中毒跡象,初步判斷是頸部這處傷口便是致命傷,一刀斃命。”公孫先生分析道。
“那是凶器?”包大人指著地上的匕首問道。
“初步判斷是,具體還要比對。”公孫先生不確定的回道,他向來做事嚴謹。
包大人聽完這些,起身陷入沉思。
展昭亦在認真勘測現場,不多時便回到包大人身邊彙報道:“大人,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
“那他是被偷襲而亡?”邊上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問道。
她身穿差服,但仍難以掩飾她身上的那份秀美。
她是展昭的妹妹,叫做展柔。
“不是,而是根本來不及還手,就被對手一刀殺死。”展昭非常確定地說道。
“啊……”邊上的展柔驚訝道。
包大人亦是一臉驚訝,忙問道:“今天若放了榜,他可是新科武狀元,怎麼如此不堪一擊?”
“大人,雖說卑職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從現場來看,確實如此。”展昭依舊一臉的堅定說道。
“此人武功得多高啊。”展柔又是一聲驚歎。
包大人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把目光放到那床榻之上……
他緩緩地走近床頭,從床上拿出一件紅色紗衣向行館的差役問道:“昨夜還有一個女子在何處。”
“沒,沒有……”差役神色慌張地回答道。
包大人頓時厲聲道:“倘若你不從實說來,列為同案犯,你可不要後悔。”
這這話果然有用,那差役頓時跪下來。
“是醉月樓的姑娘,總管大人不讓我們說出。”
那差役滿頭大汗地推諉道,此刻邊上的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腿一軟,也跪了下來。
包大人自然明白怎麼回事。
“他說是實話?”他瞪著剛剛跪下來的行館主管質問道。
“是他自己帶進來的,跟老臣無關啊。”行館總館直接就尿了褲子,展柔想笑,卻不合時宜,便忍住了。
包大人依舊厲聲道:“來人,把他帶下去,馬上去傳喚昨夜所有在場的人員。”
不多時。
昨夜的女子……
她依舊瑟瑟發抖,癱跪在包大人麵前。
包大人依舊一臉嚴肅,大聲道:“昨夜究竟你碰上何人,是何人殺了他?”
“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清,他蒙著臉……”昨夜的女子聲音顫抖地說道。
包大人一臉的無奈,隻好讓她先帶下……
※※※※
而此刻的星兒,早早地起了身,向鍾晨辭別,向落英苑走去,自然極為小心,確信沒有人跟蹤。
早茶。
無爭正在悠悠品茶,聽到星兒的敘述,頓時一驚,被茶水嗆得直咳嗽,杉兒連忙起身為他輕輕拍打後背。
“胡鬧……”無爭咳了半晌才擠出這麼幾個字,看得出來,他非常生氣。
一旁的雲山亦是臉色沉重地訓斥道:“星兒啊,你這麼一鬧,非讓你無爭哥哥前功盡棄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