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賭桌。
三個色子,一個色盅。
還有一群滿臉驚奇之人,都將賭桌圍得嚴嚴實實。
無爭並不會賭,在這之前,他連色盅都不曾摸過,但問了周邊的人,都是一群不會玩色子的人之後,他隻能自己上了。
但他從來不做沒把握之事,在上桌之前,他已然心中有數。
眾人自然不明白,無爭根本就不會賭,還怎麼幫房東兒子贏回來那二十萬兩。
但梅雪舞等倒也不為他緊張,以無爭的脾氣,又怎麼會肯吃虧,但要看看無爭怎麼玩。
金山霸見無爭開頭不小,又是如此自信,頓時心中有些不安,這種欺軟怕硬之人往往如此。
但又見無爭謙和有禮,似乎是個軟柿子,亦有些不屑了。
他厲聲道:“你要怎麼賭?你的賭注又是什麼?”
無爭微笑道:“其他玩法我也不會,就比大小,一把定輸贏,你的賭注是二十萬兩,而我的賭注是這老漢的閨女,還有我身邊這些佳麗,如何?”
“什麼?”鄧秋頓時瞪大眼睛道,“你把我們當成賭注啊。”
仙兒但是滿不在乎笑道:“這麼算,我們一個人值兩萬多兩啊。”
無爭隻是對鄧秋笑笑,並不解釋。
反而是梅雪舞寬慰道:“你哥哥不會吃虧的,這是權宜之計。”
可鄧秋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地站在無爭邊上。
金山霸道:“既然這樣,那但也合理,那要大還是要小?”
“小,你先請。”無爭伸手示意道。
“好。”金山霸麻利地拿起色中,叩住色子,手臂迅速地來回甩動。
片刻之後,他將色盅盅重重地叩在桌上,輕輕揭開。
三枚色子成一束,頂上隻有一點,金山霸的隨從頓時一陣喝彩。
無爭並沒有感到意外,隻是微微一笑道:“該我的吧。”
金山霸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甩出比一點還小的數來。”
無爭並不吱聲,隻是也將三枚色子迅速地納入色盅之中,劇烈地來回甩動。
亦不過片刻,將色盅叩上賭桌,微笑道:“你可看仔細了?”
“看著呢。”金山霸滿不在乎的冷笑道。
無爭迅速地將色盅拿起,卻見桌上散落著三枚色子。
金山霸正要興奮,卻呆住了,那色子上麵麵光滑,點數都不見了。
“一點都沒有啊。”南宮淩雲笑道,“怎麼樣,你輸了吧,該滾了吧。”
“不可能。”金山霸吼道,“你們作弊,投機取巧,不算…”
“作弊。”無爭迅速地伸手往那三枚色子上一拍。
水銀。
南宮淩雲頓時又激動道:“真是賊喊抓賊啊。”
“作弊了又如何,反正這個結果我不認,人我還是帶走,你們能把我怎麼樣?”見自己敗露,金山霸便破罐子破摔,蠻橫起來。
他一揮手,他身邊的隨從便衝上來。頓時與無爭的隨行侍衛打鬥起來。
不過片刻,那些打手都被侍衛打得滿地地翻滾。
“你…”金山霸見自己的隨從都已然落敗,有些驚慌起來,連忙後退道:“有種你等著。”
說罷,迅速地向後跑去。
無爭笑了笑,便坐在桌前等著,吩咐人將這些打手暫先扣起來。
人群中有人道:“公子,你還是快走吧,他這是去找他那當師爺的叔叔了。”
無爭微笑道:“怎麼,他就敢胡亂抓人?”
那人道:“這亳州城,就是他們叔侄二人的天下,又碰上個糊塗知州,這我們誰也不敢得罪他們啊。”
無爭道:“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能耐。”
自己作為個王爺,到要去管管這不法之徒。
約有小半個時辰。
金山霸領著一眾衙役匆匆趕來,為首的還有個枯瘦的老頭。
無爭明白這可能就是金山霸的叔叔。
金山霸指著無爭道:“二叔,就是這人。”
那老頭見無爭氣度不凡,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完全不顧金山霸的言語,連忙施禮問道:“不知閣下是哪位?”
無爭見這老頭謙和有禮,似乎也不像是市井之人說的作威作福之人,便回禮道:“過路人。”
師爺道:“聽我這侄子說你們聚眾賭博,還有械鬥?”
無爭笑道:“這你得問問你那侄子,這事是他挑起的。”
師爺道:“那這事可以私了,這何老頭的兒子欠款我讓他們不許再要,此事就此打住,如何?”
無爭微笑道:“你這話倒也合理,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我走了之後,這裏一切能如你所說的?”
師爺道:“你不信我?”
無爭笑道:“我憑什麼信你。”
師爺道:“好,很好,那就對薄公堂,如何?”
無爭微笑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