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爭有個很大的特點,那就對自己無關的事,從來不會問,縱然是有些好奇。
他看到紮格娜主仆兩人,隻是淡淡地笑笑,又回頭看向陳斌。
陳斌連忙道:“她是…”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給無爭介紹,或許是因為溫婷,讓自己心中有些茫然。
無爭道:“你未過門的妻子吧?”
“嗯。”陳斌連忙點頭道。
無爭道:“恭喜啊。”
“多謝殿下。”陳斌施禮回道,但眼神中卻帶著無盡的無奈。
無爭依舊是一臉的平淡,有些事情,誰也幫不了。
紮格娜眾人走到無爭的麵前,連忙施禮道:“殿下安好。”
無爭點點頭,伸手示意免禮。
誰都可以看出來,無爭來此,不是來敘舊,而是有正事要辦,所以誰也不敢多話,靜靜地等著無爭的吩咐。
無爭見狀,柔聲道:“你們風塵仆仆而來,要不,陳大人先去將家眷安頓好,再和本王議事?”
無爭話縱然是萬般真誠,可誰又敢讓一個王爺等著自己呢。
陳斌連忙道:“無礙的,殿下,你有什麼盡管吩咐。”
他邊說話,邊示意紮格娜她們退去。
無爭擺手道:“並不是機密要事,都可以聽。”
陳力一聽這話,頓時停下腳步,站到陳斌的身後,準備洗耳恭聽無爭的“教誨”。
無爭揮手眾人坐下,自己亦坐到邊上的太師椅上,柔聲道:“我來,是來提調揚州軍務,總轄這揚州及這周邊州廂軍,所以要你通知這揚州蘇州,建州等各州知州領各地駐軍往揚州駐地彙合,這是調令。”
說罷,無爭將臨行前皇帝給他的調函拿出給陳斌。
陳斌連忙跪地雙手接住。
無爭道:“同時還要召集一萬工匠,三個月內務必造出百艘戰船。”
“這…”陳斌完全不在行,自然有些驚訝。
無爭道:“同時你必須在三個月內將這十多年來,揚州欠朝廷的八百萬稅負追繳清楚。”
“是。”
陳斌硬著頭皮回道。
無爭道:“同時還要關於民夫的征調,等等一一係列事,你必須盡快完成,三月之後,我要足夠的戰備,還有糧餉等等。”
“是。”陳斌施禮道,頭卻壓得很低。
無爭道:“怎麼?有難度?”
未等陳斌開口,陳力急道:“殿下,這我哥做不到怎麼辦?”
無爭淡淡地回道:“我也不知道,這樣要問皇上。”
陳斌道:“臨期臣無法完成,甘願領罪。”
無爭笑道:“不用你領罪,我知道,這事很難,放心,無論你怎麼做,本王都會給你支持,但要盡快籌集這一切。”
“是。”
陳斌有些無奈地回道。
無爭道:“本王就住在揚州驛館,有事隨時可以去見本王。”
“微臣明白。”陳斌施禮道。
無爭道:“就這樣,歇息去吧,等各州郡知州來臨之前再說吧。”
“是。”陳斌不知能再說些什麼。
無爭微笑地看了陳力她們一眼,便轉身出門去了。
陳斌見無爭出了院門,這才癱坐到太師椅上。
陳熔疑問道:“這些很難做到麼?”
陳斌道:“集合軍兵征調工匠民夫等倒是簡單點,可要去找出這八百萬兩,我上哪兒弄去啊?”
紮格娜道:“你不是知州麼,查一查每年不足的稅銀去哪了,找出來,不就結了麼?”
陳力道:“嫂子,你不知道呢,上一屆知州,就是為了查貪汙受賄案,無端死在牢裏啊。”
“這……”紮格娜不知如何應答。
陳力無奈道:“本來以為是個肥差,沒想到一來這兒就要攤上這麼大的事。”
陳斌道:“沒有關係,靈王殿下應該比誰都明白這揚州的水有多混,我們先把賬目查清,然後再決定怎麼做?”
“嗯。”紮格娜道,“也隻能如此,但願靈王殿下不是把你一個放在這兒使喚。”
她有些擔憂他。
無爭一走出知州衙門,便見駱明海已然久侯多時。
他微笑道:“草民見過靈王殿下。”
無爭笑道:“就不要做這些假把式,我們去酒樓聚聚吧。”
“好。”駱明海道:“前麵的拐角臨江邊的六福樓,如何?”
“好。”
無爭欣然接受。
※※※※
六福樓。
臨江雅座,滿桌豐盛的酒菜。
無爭笑道:“看來,你已經備好,不過我身上是半吊錢都沒有,隻能由你請客了。”
駱明海笑道:“能請殿下你吃頓便飯,是我莫大的榮幸,怎麼能讓殿下你破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