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紮格娜疑問道,“這所有一切,都跟銀兩打交道,去找出那八百萬兩來,簡直難如登天。”
“難如登天。”紮格娜道,“不是隻要將各郡縣所欠的稅銀追繳回來,不就可以了?”
“怎麼可能追回來。”陳斌道,“你知道,上一任揚州知州是什麼結局呢?”
“他?怎麼了?”紮格娜疑問道。
陳斌無奈道:“以貪汙通匪罪入獄,還未等押解入京,便死在獄中,之後全家被殺,到現在什麼都查不到,如今隻剩下一個孤女遺世,若不是靈王保護周全,怕是也沒命了。”
紮格娜道:“這麼說,那上任知州是查到什麼,這才遭遇這般的?”
陳斌點點道:“是啊,倘若真如他女人進京告狀的那般,那這揚州也太可怕了些。”
紮格娜道:“你也會有性命之憂?”
陳斌苦笑道:“不會的,因為如今要追查這一切的是靈王,殺了我有什麼用?”
“靈王?”紮格娜道,“那他們總不至於敢向他動手,況且也拿他沒辦法啊。”
陳斌道:“這也是皇帝派靈王來的緣故,你知道這揚州最大黑手是誰嘛?襄平郡王趙慶。”
“他們不是兄弟麼?”紮格娜疑問道。
陳斌道:“兄弟,怎麼能是呢,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權力。”
紮格娜道:“如果靈王要查清,是不是要去麵對襄平郡王?他看起來挺和善的,應該不會去對襄平郡王做什麼吧?”
“挺和善的?”陳斌苦笑道,“你從哪兒看出靈王殿下挺和善的?”
“不是嘛?”紮格娜疑問道。
陳斌道:“當然不可能,否則皇上也不會讓他來,而且傳聞靈王在京城遇襲,就是這位襄平郡王的手筆,而這靈王,豈會豈會善罷甘休。”
“皇上明知他們不合,還讓他來,這擺明了要……”她沒有再說,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說。
“這就是帝王心術。”陳斌道,“而靈王比起皇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麼說?”紮格娜疑問道。
陳斌道:“他讓我三個月去追回稅銀,可這些稅銀早已進了揚州各大小官員的腰包,昨夜我連夜看了賬本,這賬目做的一絲不苟,根本沒法查,一點漏洞都沒有。”
“可靈王殿下的那八百萬兩是怎麼算來的?”紮格娜疑問道。
陳斌道:“是依照每年朝廷從揚州收入稅銀做出的估算,缺了八百萬兩。”
紮格娜擔憂道:“那你要是拿不出這八百萬兩,那靈王是不是要拿你是問?”
陳斌道:“靈王讓我去查,不過是讓我查出點什麼,好讓他在這上麵做文章。”
“怎麼做文章?”紮格娜疑問道。
陳斌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但他不會去為難我,他知道查賬這種事,我是做不來的。”
“你怎麼知道他知道?”紮格娜疑問道。
陳斌道:“駱明海,揚州富商,此刻就在驛館,靈王請他在邊上,自然是為了查清楚揚州的賬目。”
紮格娜道:“這樣,突然覺得這位王爺很不簡單啊。”
陳斌道:“他是八王爺的兒子,自古虎父無犬子啊,八王爺當年可是攝政王,權傾朝野,扶持皇上有了今天,這靈王又豈是等閑之輩。”
紮格娜笑道:“你也不錯啊,能想那麼多,也很可怕。”
陳斌苦笑道:“久在官場,思慮自然會多點。”
“對了。”紮格娜道,“這麼些土匪,你想如何處置呢?”
陳斌道:“你知道,是誰逼著這些土匪來自首手的麼?”
“天道盟啊?”紮格娜疑問道,“難道不是嘛?”
陳斌忙道:“你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真正要他們來的是靈王?”
紮格娜疑問道:“靈王跟天道盟也有關係?”
“何止有關係。”陳斌道,“他就是天道盟宗主無爭公子。”
“難怪功夫那麼好。”紮格娜疑問道,“隻是一個王爺怎麼變成江湖幫派首領呢?”
陳斌搖搖頭道:“不知道,也不要知道,但有一點,既然是靈王要這些土匪來自首,那我自然是去請示下他,該如何處置。”
紮格娜道:“這樣就把燙手山芋扔給他了。”
“算是吧。”陳斌道,“但多少,這是他想要的結婚。”
“嗯。”紮格娜道,“那我陪你一起去見他?”
“你一個婦道人家,在家就行,其他你不用管。”
“你們漢人真是的。”紮格娜滿是埋怨道。
陳斌道:“入鄉隨俗,漢人家的媳婦,不能這麼瞎跑。”
說罷,他笑了笑,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