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雲居。
無爭慢慢地跟隨華真真的身後,隻是他已經不是他,而成高亞男的模樣,無爭的個頭雖然高出她一些,但倘若不去細看,不會有什麼察覺。
隻是無爭此刻的麵容嚴肅之至,沒有半點表情,跟跟高亞男那似笑非笑,似嚴非嚴的英氣之貌相去甚遠。
潤雲居被天道盟的弟兄圍得嚴嚴實實,任憑誰也無法出門,七葉亦不敢隨意與官府為敵,亦不敢肆意妄為。
華真真站在門口,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等下就靠你了,我是不行了。”
無爭點頭,他卻不能開口,高亞男的聲音,他無論如何是模仿不來。
華真真重重地推開院門。
當庭院中被困而各個百無聊賴的華山弟子見到華真真跟無爭的出現,頓時各個目瞪口呆。
她,完好如初的站在所有人的麵前。
華真真一改往常在無爭麵前的柔聲細語,嚴肅道:“怎麼,不認得我了。”
眾弟子連忙施禮齊聲道:“參見掌門,參見大師姐。”
在門口站著的弟子連忙衝進廳中,華真真明白,她是去找七葉去了。
她默默地看了看無爭,嘴角露出一絲狠絕,但無爭依舊麵無表情。
她是個輕柔的女子,但並不代表著,她不會有決絕之時。
七葉怒氣匆匆而來,看著華真真,一臉的冷笑。
她走到階下,便放緩腳步,但儼然一副想要詰責於人態度。
華真真見她走來,似重非重的語氣道:“七葉長老春風滿麵,似乎這些天過得是極好。”
“不勞掌門記掛。”七葉道,“隻是不知掌門竟有何顏麵回來呢?”
“喔。”華真真鎮定自若道,“為何呢?”
“怎麼?”七葉道,“掌門與無爭公子關係如此含糊不清,不該跟我們說清楚呢?”
“無爭公子?”華真真笑道,“我跟他有舊交,如何算是含糊不清。”
說話間,七葉身邊走來幾個年紀不小的道姑,各個一副咄咄逼人之勢。
七葉冷笑道:“不該有的關係,我等都不願意提。”
“不願意提。”華真真冷笑道,“那你就好好提提。”
“你…”七葉急道,“你當真如此不要臉。”
華真真道:“你如此侮辱我,目無尊卑,置本派教義門規於何處。”
“你就不配做本派掌門。”七葉怒道,“如此浪蕩之人,真為本派恥辱。”
華真真笑道:“我不過回家拜祭先人,再去拜見家母舊友,如何回來就成這浪蕩之人。”
“你…”七葉急道,“當真如此不要臉。”
華真真道:“我的清白與否,自有師姐作證,她時刻陪伴我左右,但是,你,侮辱掌門,造謠生事,該當如何?”
“你竟反咬一口。”七葉急道,“在諸位師長麵前,竟可如此恣意妄為。”
“恣意妄為的是你吧。”華真真亦怒道,“來人…”
她的話音一落,門外飛快地走進三個華山派的弟子。
兩個弟子押著另外一個弟子而進。
見到華真真,連忙道:“弟子見過掌門,此人便是往揚州城中散播掌門跟無爭公子之事的弟子。”
七葉頓時啞然,那兩個弟子是華真真的貼身弟子,明明被自己關押住,而此刻被押住的弟子卻是自己的親信。
華真真怒斥道:“說,是誰的注意,汙蔑掌門,造謠生事,倘若是首犯,死罪一條。”
無爭手中此刻拿的是高亞男的劍,他長劍一揮,劍鋒直指被押弟子的脖頸處。
寒光直溢,劍氣颯颯。
那弟子連忙撲通一下跪地,求饒道:“掌門恕罪,這都是七葉長老逼弟子做的。”
未等七葉開口,華真真怒斥道:“七葉,你還有何話說,她可是你的弟子。”
“不爭氣的東西。”七葉道,“你仗著自己掌門之位,威逼我的弟子,誣陷於我,該當如何?”
“強詞奪理。”華真真正色道,“你們誰能拿出證據,證明我跟無爭公子有不正當關係麼?”
每個人此刻都啞然無語,她們明白,相比於七葉,華真真更不能得罪。
華真真道:“既然沒有,還不把這藐視本派教義,汙蔑掌門之徒拿下。”
眾人亦不動,夾在中間,無可奈何。
華真真揮揮手,頓時從各房中衝出數十弟子,迅速地圍向七葉。
而七葉的弟子亦拔劍而起,針鋒相對。
華真真道:“公然反抗掌門,勢同背叛,你們真要為她去死嗎?此刻把劍放下,我既往不咎。”
華真真的話一落,便有幾個七葉的弟子在猶豫中,將劍慢慢地放下。
“你們…”七葉頓時拔劍而起,劍鋒直指對麵的弟子。
可劍鋒未至,無爭亦是縱身而起,揮劍直指七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