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宮主的笑容依舊,雙手已然放下,身姿婀娜地走到比武台上。
她身上輕紗隨風而舞,眼波流轉,嫣然一笑道:“華掌門,你與無爭公子既然是舊相識,那就不妨更諸位說說這無爭公子的德行人品如何?也好讓諸位放心呢?”
華真真無奈地看著南宮玄,此刻她說什麼都不是,自己怕是會被這霜月宮主套了進去。
猶豫許久,南宮玄道:“真真既然跟無爭公子是舊識,說的無非是些好話,實在是不客觀,況且此刻無爭公子並不場,縱然我們商議出結果,他亦不會受的。”
霜月宮主笑道:“這麼重要的場合,他怎麼能缺席呢?是吧,無爭公子。”
最後“無爭公子”四個字,她特地將音量加大,似乎一定要把無爭叫出。
但她卻絲毫不了解無爭,無爭又怎麼因為這些話,沉不住氣出來呢。
“哈哈哈……”
他不出現,但卻有人出現,一陣詭異地冷笑聲頓時幽怨及近地傳來。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黑影突現在比武台上,站在霜月宮主邊上。
他,容顏清秀,虛白的臉頰浮著若有似無的青筋,血色的雙眸,十指滑如玉脂,恰如二八少女的蔥指。
說他是人,他的長相如同從深海之中爬出水鬼,說他不是人,他又是一副少年人的身姿。
玄苦大師道:“你是無爭公子?”
“不是。”南宮玄道,“你是何人?”
嗜血公子並不理會,自顧自個地笑道:“我在上麵看了許久,盟主之位,你們一個個都讓來讓去,既然都不願意要,就由本尊代勞,如何?”
聲音滄桑,絲毫不像從他這副皮囊中傳出。
“嗜血公子好雅興,隻是這盟主之位,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霜月宮主依舊是一臉的微笑,走近嗜血公子回道。
嗜血公子笑道:“怎麼,竟然還有比本尊有更合適的人選麼。”
“你是嗜血公子?”玄苦大師驚道,“你這絨毛飲血之徒,今竟敢闖入這武林大會,今天貧僧就算拚得一死,也要把你這妖孽除去。”
說罷,一副欲要拳腳相加的樣子,卻被坐在邊的清揚道長攔住。
清揚道長道:“先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南宮玄道:“不知嗜血公子所來,究竟欲要何為啊?”
嗜血公子道:“四十多年了,沒想到你們一個個竟然老成這樣子,真是可悲,可悲啊。”
柳木道長道:“看來足下是來報四十年前的仇了?”
“怎麼?”嗜血公子笑道,“難道你以為我會去稀罕這所謂的盟主麼?今天,我要你們所有人,為我和陰月教這麼多受的屈辱用命賠罪,難得啊,你們都聚在一塊。
此刻的無爭,靜靜地現在遠處看著,他剛剛被霜月宮主搞得七葷八素,此刻卻見嗜血公子,心中不免為自己父母擔憂,連忙身影一閃落到比武台旁的大鼓之上。
此刻的他,一臉微笑,飄逸的雪絲,隨風而動。
隻是臉上卻多了一隻褐色皮革麵具,但是,見過他的人,總是知道他是誰了。
嗜血公子道:“你當真是要多管閑事?”
無爭笑道:“天道盟從來就是好管閑事。”
霜月宮主道:“既然如此,賀前輩,我們就將這台子讓出來,讓他們一較高下如何?”
南宮玄一臉不情願,但是卻被霜月宮主拉走。
王妃明白無爭此刻麵對是勁敵,可她很明白自己此刻什麼也做不了,自己如果此刻跑出去跟他一起,隻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她隻能看著,無奈地看著。
嗜血公子突然把劍而起,劍鋒呼嘯,劍身竟然彌漫著血紅之氣。
天玄劍。
他的手上握的是天玄劍。
嗜血公子又怒道:“既然來了,就都出來吧,何必躲躲藏藏。”
話音一落,又是一個白影閃出,站在與無爭相對的大鼓上。
梅樸。
他究竟是誰?為何來此,是友是敵,無爭看似冷靜的心中,卻滿是疑問。
全場此刻已然鴉雀無聲,隻剩滿是呼嘯的北風,雖是初夏時節,卻有著絲絲涼意。
“小羽…”
柳湘君突然闖到比武台前,可未等說些什麼,就被南宮靜軒拉走。
無爭心急,可臉上依舊不見任何感情。
嗜血公子似乎不再等待,揮劍而起衝無爭而去。
劍鋒直至,無爭並沒有閃躲,側身避過劍鋒,右掌直襲嗜血公子的心口。
手法之快,場中怕無幾人能看清。
但此刻麵對的嗜血公子,並非一般之人,反而輕易地衝無爭的掌風下避開,而天玄劍反而削下無爭的一束發絲。
梅樸似乎是來幫忙,待嗜血公子避退之際,揮掌而起,亦是向嗜血公子的心口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