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公子道:“他去南宮山莊做什麼?”
沐川道:“沈夫人去了南宮山莊,南宮淩風大婚。”
“這樣...”嗜血公子的雙目中突然閃過絲絲無奈。
沐川問道:“要不要把他找回來?”
嗜血公子搖搖頭道:“由著他去吧,吩咐下去,沿途照顧就是。”
他的臉變得柔和,變得慈祥了許多,似乎一下子老了,可他又不在乎了。
※※※※
襄平郡王府。
康王爺在從南宮山莊離去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往趙慶的府邸趕去。
他並沒有帶著鄧容,將她留在南宮山莊,或許,他是愛她。
趙慶慵懶地來到正門,一臉笑容將這個皇叔請到內堂。
康王一臉不悅,未等落座,便示意左右退下,剩下叔侄二人。
趙慶不解地問道:“皇叔,你這是做什麼?”
康王道:“唐正呢,他在哪裏?”
“回皇叔,臣侄不知道。”趙慶回道。
“不知道。”康王有些憤恨道,“當初就不該留下他,造成今日之禍。”
“怎麼了嘛?皇叔。”趙慶明知故問道。
“怎麼了?”康王道,“你自己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麼?”
“做什麼了?”趙慶依舊裝傻充愣道。
康王道:“京城的事,都是你跟唐正合計的吧,還有三番兩次地去暗殺小羽,你真的是膽大妄為。”
“皇叔,你不能冤枉臣侄。”趙慶滿不在乎道。
“冤枉你,揚州這些年的稅銀哪裏去了,揚州有哪個官員敢如此大膽。”康王道,“還有,你私自開的那麼多鐵礦,金礦,別以為人家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趙慶頓時慌了。
康王道:“從你把八皇叔嘴裏聽到的,你要是趁早回頭,可還有一線生機。”
“回頭,為什麼要回頭。”趙慶道,“這江山本就屬於我的。”
“你...”康王憤怒道,“真是無可救藥,趙羽本來就因為鄧寧的事,對你恨之入骨,如今你又這般冥頑不靈,非要鬧出手足相殘不可。”
“反正你都說了,他恨我入骨,我又何必留情麵呢。”趙慶道,“他就不該活著回來,不要忘了,當年鄧寧的事,你也有份。”
“你...”康王搖頭道,“要不是因為你,我能參與其中,真是造孽。”
趙慶道:“皇叔,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對吧,你也不會希望我出事吧?也不希望,讓容兒知道,你是害死他父親凶手,對吧?”
“你...”康王有些頹然地坐下。
趙慶接著說道:“這皇位,本來就屬於我們太祖一脈,而我父王又居長,我來當這個皇帝,如何不能?”
“當年,你已經折騰一回,為了救你,我不得以誣陷鄧寧,你八皇叔也隻是把你遷到這揚州,怕你再起異心,可你死性不該,這麼多年了,還做著你的春秋大夢,如今國泰民安,你拿什麼理由來對抗朝廷?”
趙慶道:“這我謝過皇叔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但對於八皇叔,我恨他,當年要不是他插手,如今我定然是九五之尊。”
“你以為你那些蝦兵蟹將真能成大事?”康王道,“要不是你八皇叔將你的那些親信除掉,加上鄧寧突圍成功,讓你沒了反抗能力,不然你以為將我們大宋的十萬大軍送給遼人,然後你再舉兵就能成功?”
趙慶道:“當年不能,是因為八皇叔當攝政王,我也沒有那麼多將領依附我,可如今不同,我手底有兵,有錢,隻要除掉趙羽,再拖住邊塞守軍,這天下就是我的。”
康王道:“癡人說夢,不得民心,如何得天下,況且,趙羽,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
趙慶道:“皇叔不願意幫我。我也不怪你,但我不想和你為敵,今天的話,到此為止,我希望這些話,就到你這兒為止。”
康王道:“不然你想對我如何?”
“不如何。”趙慶道,“你是我最親的皇叔,我尊敬你都來不及呢,怎麼會對你如何,不過,鄧容畢竟是個外人,臣侄做起事來,也就沒那麼多計較。”
“你敢?”康王怒道。
趙慶道:“這就看皇叔你自己了,我說過我不願意和皇叔你為敵。”
康王無奈道:“總有一刻,你會後悔的。”
“死而無憾。”趙慶道,“你們沒種,不要把我看成跟你們一樣的懦弱無能。”
康王怒不可遏,無奈道:“那你自求多福吧,等你掉腦袋的時候,你就會明白。”
說罷,他甩袖而去,可是走著走著,便將手伸向心口。
趙慶一臉橫肉,不以為意地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