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南皺眉道:“留下還有什麼意義?那時候讓你走,你是為了不讓子暘背上這些罪名,現在事情都過去了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我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才剛剛開始,你現在一個人在這裏,如果出什麼事,沒人護得了你。”
蘇淼靠在床頭看著他笑笑,“可是我又能去哪兒呢?我想留下來,我想……經常能看見他就可以了,可能會覺得自討苦吃,可是,呆在這裏,我會覺得安心。這種感覺,很奇怪吧,但是就是覺得,這裏離他近,我不會覺得害怕了。”
覃南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
這一切的開始就是一個錯,現在也隻能將錯就錯下去了。
他拿出手帕,替她擦掉了眼淚,輕歎一聲道:“你還有我這個朋友呢,有什麼需要的,就找我,在我麵前,不需要想太多。”
蘇淼點了點頭,流著眼淚,她衝著他笑了笑……
她高燒四十度,一直病了一個多星期。
這些事,總算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華子暘也再沒有和她聯係過。
蘇淼將戒指戴在自己纖纖細指上。但她一直都將鑽石的那一麵放在了裏麵,在外人眼裏,她的手指上隻是帶著一個普通的指環。
她很寶貝這枚戒指,它一直都陪著她,一直陪著她走到了最後……
即使就在後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裏,她一直將這一枚戒指握在手掌心中……
後來病好出院,她還是回了覃南的公司工作。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唐家少夫人,她形單影隻的一個人,接受者著大家對她的驚訝和好奇。
她沒有再一蹶不振,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接受了所有人,也接受了唐景年妻子的身份。
她拿著一杯飲料,咬著習慣低著頭看著手裏的資料從影印室走出來。
身邊有人經過和她打招呼,於是她笑著抬眸應了一聲,但隨即,她的眼前似乎晃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頭不禁緊了緊。定睛看去,華子暘和他助手正向這邊走來。
今天下午的會議,難道是他親自過來嗎?
事情不知不覺的已經過了好多天了,她下意識的握了握自己的手。
那一刻,她的心緊緊的糾結了起來,她咬著牙,摒住呼吸視線飄忽的不自覺恍惚了起來。
隨著他從她身邊掠過,帶著他身子上獨有的煙草氣息,她的視線還是有些模糊了。
華子暘徑直的走進了身後的電梯,然後電梯門緩緩的合上。
覃南走上來,看著她愣愣的站在那兒,輕歎一聲道:“如果不可以的話,下午的會你不要來了。”
蘇淼笑著搖搖頭,側過頭,偷偷的抹掉了她掉下來的眼淚。
笑笑道:“沒關係,我可以的。”
有時候,人不是做不到,而是不習慣,隻要習慣了,什麼都能過去的。
她咬了咬牙,深呼吸了一下,就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下午,蘇淼抱資料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她一愣,裏麵竟然沒人。
不是,應該說,空空的會議室中,隻有華子暘一個人坐在那邊的沙發上。
蘇淼下意識的去看手機,她以為自己記錯時間了、
華子暘伸手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淡淡道:“沒錯,我已經讓會議在隔壁會議室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