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的工作方法,羅爾斯上校顯得很不耐煩,他瞅著他的表說:“警長,你能陪我一塊回去嗎,我要聽聽你對幾件事的處理意見,另外,我們是否先聲明一下,從參賽的名單中取消我們那匹馬的名字,可以嗎,警長先生?”
“用不著,不必這樣做!我肯定會讓它按時參賽的!”福爾摩斯的口氣很堅決。上校點點頭默許了。
“福爾摩斯先生,你這麼說我很高興,望你在荒原上走一走後,到可憐的馴馬師的家中找我們,我們再一同搭車趕回鎮上去,這樣好嗎?”羅爾斯上校說。
我和福爾摩斯走在空曠的荒原上,上校和警長先返回去了。福爾摩斯陷入深思之中,他慢慢地走著。這時候,緩緩落下的夕陽,給廣闊無垠的草原披上一層金光,晚霞映在灌木叢上,美妙極了。我們卻對此不感興趣。
“華生,我看這樣吧。咱們先擱下誰是殺害馴馬師的凶手的事,隻談此馬的下落。現在,我們假設那匹馬在凶殺發生時或之後跑掉的,它會跑去哪呢?馬不可能單獨遊蕩在茫茫荒原,因為馬天生是合群的,它一定會跑回金斯彼安或到美布裏的馬廄,這樣,它一定會被別人發現的,而不會毫無音訊。另外吉普賽人一向膽小怕事總怕警察來找麻煩,絕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拐跑一匹馬的,能不能找到買主都是個問題,我想他們肯定不會這樣幹的。”
“但是,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匹馬會藏到哪兒呢?”
“我說過,它一定是在金斯彼安或美布裏,現在既然不在金斯彼安,肯定是在美布裏了。按這個想法去找,看看會怎樣,這片荒原的土質,警長說既幹燥又硬實,通向美布裏的那條路麵卻越來越低,你可以看到一條長長的低窪地帶,案發那天晚上路麵很潮濕,若是馬向那個方向跑了,一定會留下蹄印。”我們的興致不錯,邊走邊談,沒多久,我們來到那個低窪處。福爾摩斯向左邊走,他讓我往右邊走。我走了近50步時,他向我招手喊我過去。原來他在前麵鬆軟的土地上發現了一行蹄印,他從口袋中掏出蹄鐵一比,竟完全吻合。
“想象真是太重要了!警長若是有這方麵的素質,才能會有更大的提高。我們對情況進行了假設,事實證明我們的假設沒錯,我們就按照假設繼續下去吧!”福爾摩斯興奮地說。
走過一段濕軟的低窪地,我們又走了大約1/4英裏的幹硬的草地,地形開始下斜,馬蹄印又出現了,接著又中斷了半英裏的路程,最後我們又在美布裏馬廄旁找到了馬蹄印。福爾摩斯先生看到了蹄印,他站在那兒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他用手指點著,有個男人的腳印清晰地出現在馬蹄印旁。
我大聲說:“馬起初是獨自跑來。”
“看得出來,是這樣,嘖,這又怎麼解釋呢?”
原來兩種足跡的方向都是金斯彼安。福爾摩斯吹了聲口哨,又雙眼緊盯路上的腳印,我卻時不時地向一旁看看,我們的跟蹤有了收獲,我驚喜地發現又有相同的足跡折回原來的路。
“華生,你真行哩,若不是你,我們又得走回頭路了。我們可以少走些冤枉路了,現在,我們沿著折回的足跡走吧。”福爾摩斯瞅著折回的腳印說。
我們往回走了一會兒,發現腳印在通往美布裏的馬廄的瀝青路上消失了。在我們離著馬廄不遠時,突然,從裏麵跑出來一個馬夫。
馬夫說:“我們這兒不準閑人逗留。”
“我隻想問一個小問題,”福爾摩斯把拇指和食指插到背心口袋裏說道,“若是明天早晨五點鍾,我來拜訪這兒的主人賽拉斯·布朗先生,是不是有些早了?”
“上帝保佑你,你真是個好人。我不能收你的錢,若是我那樣做的話就會被趕走,但你盡可以去拜訪他,他會接見的,他總是第一個起床。哦,你看,他來了,你自己去問他好了。”
福爾摩斯剛要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半克朗的金幣,聽到這話,急忙放回原處。一個麵目凶狠可怕的老頭一邊揮舞著獵鞭一邊大踏步地向門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