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的遺囑(1 / 3)

新年的前一天,尚平起了個大早,站在陽台上舒展了幾下手腳,就見天空飄起了小雪,地上已是薄薄的一層銀白色。

尚平打開陽台的窗戶,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冰冷的雪花飄到臉上涼絲絲的,早起的軟弱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這一年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尚平的心情很好。就在幾天前他在胖子和高燕的支持下順利地完成了公司的股權變更,楊鈞雖然一萬個不願意,可在尚平的軟硬兼施下也不得不暫時讓步。

與此同時,公司的資產也首次超過了一千萬元。此外,更讓他得意的是與林惠舊夢重溫的契機再次顯現。林惠已經答應他辭職加入公司的提議,並且同意晚上和張妍一起陪他共同辭舊迎新。

就在昨天晚上,開車送她到樓下的時候,尚平厚著臉皮親吻了他的前妻,女人隻是忸怩了一下就乖乖地伸出香舌讓他品嚐了好一陣。

這是一個信號,一個意味著下次可以更進一步的信號。而另一個呢,想起張妍,尚平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今天晚上自己就有一份大禮送給她,隻是目前暫時保密。

當事業和美女都已經向他張開了懷抱的時候,他尚平沒有心情不好的理由。隻是想到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要辦的一件事情,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尚平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看見張妍抱著被子還在沉睡,一頭秀發灑滿了雪白的枕頭,因為酣睡的緣故兩個臉蛋上浮起兩片紅暈。美人冬睡圖。

尚平把自己的臉貼上那抹嬌紅輕輕地蹭著,說不出的溫暖滋潤。又蜻蜓點水似的在女人的雙唇上親吻著。仍不見女人有動靜,臉上露出一絲壞笑,把冰冷的手一下伸進被窩裏。

張妍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就尖叫著滾到男人懷裏,哼哼嘰嘰地向男人索吻。尚平就抱著女人慵懶的身子和她盡情地交換了一陣吐沫。

“懶婆娘,昨晚是不是做好夢了,身子怎麼這樣乏呢。”尚平在張妍的耳邊調笑道。

“夢見大壞蛋追我呢,跑了一晚上,能不乏嗎?”張妍隻顧閉著眼睛享受男人的溫柔。

“我有什麼可怕的?”

“嚇死人了。”張妍膩聲道。

尚平在張妍的嘴上一陣狂吻。“我可不是什麼女人都吃,也挑肥揀瘦呢。乖乖地讓我檢查一下,看看是否讓我滿意。”說著就動起手來。

張妍咯咯嬌笑著,小蠻腰左右躲閃,最終鬥不過男人,隻好暈著臉、忸怩著讓男人檢查了一番。

鄭剛是通過看守所的張所長向於永明傳達的信息,他以請律師為借口要求見自己的老同學一麵。鄭剛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階段,雖然對人生仍存深深的眷戀,但麵對閻王發出的邀請也隻好認命。

可在向閻王報道前,他必須要了卻自己的兩樁心事,在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後覺得非自己的情敵難以勝任。自己最後的遺願竟要假手情敵來實現,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鄭剛深切地體會到了人情的冷暖,命運是何其不公呀。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沒有丟棄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我死了也不會欠你這個人情的。

尚平是第一次來看守所,灰色的高牆上拉著電網,穿著大衣的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在牆上來回的巡視,剛走到大門幾十米遠的地方就聽到一聲大喝:“站住!”

尚平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雪地裏,就見崗樓裏一個小武警端著槍走出來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在評估他的危險程度。“同誌,我是來看人的。”尚平揚了揚手中給鄭剛買的一些物品。

“今天不接見!”

“同誌,我和張所長約好了才來的。你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尚平謙卑地說。

“我們不管這事,你要進去就讓他出來接你。”

看來所長也管不了武警。沒辦法,尚平隻得給於永明打電話詢問張所長的電話號碼,然後才聯係上了張所長。趕快辦完事離開這個鬼地方,這世上哪都能去,就是不要到看守所。

張所長穿著一身警服,是個矮胖的中年人,也許由於吳局長和於永明的關係,他對尚平倒是格外客氣。

“你是鄭剛的大學同學?”張所長邊走邊問道。

“是呀!他在裏麵怎麼樣?”尚平問道。

張所長笑道:“挺老實的,他是聰明人,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的。”歎了口氣說:“他家裏沒別的親人了嗎?”

“隻有一個癡呆的老爹,他母親死的早。”

張所長笑道:“這下母子可以團圓了。”

在尚平的印象中,家屬探視罪犯都是在一個隔著玻璃的房間裏,電影裏都是這樣的,可眼下卻是一間很小的磚房,裏麵隻有一張桌子,桌子的一邊是一張舊木頭椅子,另一邊卻是一張扶手上帶鎖的鐵椅子。

“把你帶的東西交給我,你在這裏等一下,不該說的話不要說,十五分鍾夠了吧。”

沒等尚平回答人就走了出去。那張鐵椅子顯然不是自己坐的位置,尚平就在那張木頭椅子上坐下,點上一支煙吸著,心裏一陣莫名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