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太平洋的東南風整整刮了一天,春天的腳步近了。
自從林惠接回家以後,尚平一個星期裏幾乎沒有出門,他本想和林惠好好聊聊,一方麵幫助她恢複記憶,另一方麵他急切地想從林惠嘴裏知道女人到底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同時也想探聽出那夥綁架者的蛛絲馬跡。
可是,尚平萬萬沒想到林惠根本就不認他,就當他是個陌生人。倒是喬菲進展很快,她幾乎每天都窩在林惠的床邊絮絮叨叨地講著以前的事情,雖然林惠還沒有徹底想起她是誰,但是已經完全接受她了,並且允許喬菲晚上和她一個被窩睡覺。
尚平心裏很氣餒,沒想到自己和她同床共枕十幾年,到頭來在林惠的心裏還不如個小丫頭。
無奈整天隻好唉聲歎氣地臥在沙發上看書消遣,偶爾趁林惠睡著的時候,偷偷溜進臥室看看女人,在她臉上親親,摸摸女人消瘦下去的身體。
小雅現在白天很少在家裏,整天忙著公司離的業務,尚平聽胖子王世禮說小雅最近也經常到總公司去逛逛,順便過問一些事情。
尚平不知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犯愁,這個小女孩怎麼突然表現出強烈的權利欲望,也許是祁順東的遺傳吧。
不過尚平並不想幹涉,隻是冷眼留意著公司的一切。
“哥快來呀!”隨著一聲嬌喚,尚平看見喬菲正站在樓上向他招手。一臉興奮的神情。
尚平放下書,板著臉斥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喬菲嬌嗔道:“你不來算了,人家好不容易說服惠姐和你談談。”說完轉身就要走。
尚平把書往沙發上一仍,跳起身來說道:“就來,就來。”
林惠回來以後就一直臥床休息,偶爾也在房間裏活動一下,就是從來不出臥室的門,一天三頓飯也是在臥室吃。
林惠剛醒來沒多久,臉上還殘留著睡眠留下的紅暈,剛才,在小雅苦口婆心地勸說下才勉強同意讓尚平進臥室來說說話。
此時,看見男人走進來,她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不自覺的將被子拉到下巴處,一雙秀目透出警惕的神色。
尚平拖著一把椅子坐在林惠的床頭,盡量使自己的動作溫柔隨和,仿佛怕嚇著女人似的。站在一邊的喬菲趁林惠不注意就偷偷地溜了出去。
“惠惠,晚上想吃什麼?我讓他們給你買去。”尚平傾身向前和顏悅色地說道。
林惠迷茫的眼神看著男人,好半天才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快說完了出去。”
尚平心裏一涼,真有種想哭的感覺,但還是溫和地說道:“惠惠,菲兒都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你了,怎麼現在還不相信呢,我真的是你老公。
我是尚平,你總是叫我平哥,你一點都想不起來嗎?”說著一雙眼睛緊緊盯住女人,希望從她臉上看出點心動的征兆。
不過,沒一會兒他就失望了,隻見林惠小嘴一撇,哼了一聲道:“你騙人,我沒有老公,你出去。”
尚平聽了哭笑不得,耐著性子道:“惠惠,你記不記得以前咱們兩個人住在一起,那時侯我炒股票賠了好多錢,你還不高興呢。”尚平想用林惠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來啟動她喪失了的記憶。
果然,林惠聽見股票兩個字好像有點反應了,腦袋在枕頭上轉過來看著男人,嘴裏念叨著股票股票,眼神迷離著似乎陷入了苦思冥想。
尚平慢慢地把頭湊過去,見林惠一副苦苦思索的神情,心中一陣憐惜,忍不住在林惠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沒想到林惠瞬間就驚醒過來,一把推開男人的頭,嘴裏發出一聲尖叫,同時一張臉也變得通紅。“你不要臉,你這個流氓,滾開呀!”
尚平一時悲從衷來,竟不顧一切地隔著被子擁住女人的身子,幾乎哽咽道:“惠惠,我真是你的老公啊,你好好看看呀!”
林惠才沒時間看他,一邊腳蹬手舞地掙紮著,一邊就大聲叫道:“菲兒,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