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自己人可以,但成為他們裝錢的口袋可不行。”尚平坐起身斷然說道:“你給明玉打個招呼,我想去趟北京……看看老頭能不能抽時間見見我,我想在短期內必須做出一個決斷……
我的底線是要保證惠亞集團的獨立性不受外人侵擾,這幾天公司股票的動蕩明顯有人在打公司的注意。當然,那筆錢我也沒打算獨吞,我要讓他們開出一個價碼,隻要合理甚至我吃點虧都行,但是不能把我當豬宰。”
歐陽曉珊也坐起身來,反正黑燈瞎火的彼此也看不清。“小尚,前幾天明玉打電話說老頭身體不好住院了,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幾個兒子也不一定能鎮住梁春旺,畢竟他也經營了十幾年了,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勢力,老頭活著的時候不敢輕舉妄動,可以後就難說了。
我認為你要做兩手準備,一方麵先去見見明玉的老公董浩,他兩口子對錢的態度和老頭可不一樣,老頭的態度不好捉摸,其實,如果你搞定了董浩,梁春旺雖然不至於罷手,可也有所忌憚。
另一方麵你要加快洗錢的步伐,把那些幹淨的資本源源不斷注資惠亞集團,等我當了董事長,他們可以在別的方麵找你麻煩,可如果想動公司的腦筋我可不答應,沒了老頭還有其他的人會站出來說話呢。”
尚平聽完歐陽曉珊的話既感到驚訝又感到興奮。驚訝的是女人平時不吭不哈的,沒想到肚子裏早就有主意了。興奮的是她居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一時激動得一把摟了女人連連親吻著,一邊哼哼道:“好曉珊……我沒看錯……你就是我的賢內助……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從今以後你我一文一武就不信鬥不過梁春旺……”頓了一下,忽然低聲問道:“曉珊……除了董老難道你還有其他的……”
話未說完就被女人在腰裏掐了一把,痛得大叫一聲。
“你這張狗嘴……”歐陽曉珊罵了一句,然後就掙脫了男人,摸索著爬起來去衛生間,可就在這時,忽然來電了,歐陽曉珊一愣,隨即尖叫一聲,迅速鑽進了衛生間。
尚平看著女人一副狼狽樣子,正自竊笑,沒想到手機急促地響起來,隻見他像隻瘋狗一樣竄起來,嘴裏罵罵咧咧地拿起手機,默默地聽了一會兒,一句話沒說就掛掉了。
“深更半夜誰的電話,你難道就忙成這樣?”歐陽曉珊在衛生間裏不滿地問道。
尚平沒說話就走了進去,並且關上了門。半天才聽他說道:“如果你手裏有筆巨款,同時身邊還有一堆女人的話,那你的電話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隨時都會響起來。”
尚平和歐陽曉珊在別墅裏幾乎一夜未睡,第二天回到市裏麵已經是中午時分了。送走歐陽曉珊以後,尚平就直奔自己的辦公室。魏子早就等在那裏了,正和坐在沙發上一邊打毛衣一邊看電視的張妍聊天。
張妍穿著一套家居服,臉上是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態,十來天無憂無慮的日子就讓她恢複了元氣,坐在那裏顯然就是個異養尊處優的貴婦。見男人回來了,趕緊放下手裏的活,一邊給他拿來拖鞋,一邊說道:“肯定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弄去。”說完就扭著屁股進了廚房。
尚平和魏子來到裏麵的房間,魏子二話不說先把幾盤錄像磁帶放在桌子上,不用問尚平就知道那些錄像帶上是什麼內容。
心想,這婆娘上次是讓人拍了照片,結果後來被人訛詐,還是自己出麵幫她擺平,這次倒好連錄像帶都有這麼一堆了,要不是自己先下手幫她拿回來,今後這些丟人現眼的影像資料還不知道會出現在哪個網站上呢,那時候,恐怕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在當董事長了。
“那兔崽子是幹什麼的?”尚平拿起兩盤錄像帶看看,又隨手扔在桌子上問道。
“大有來頭……”魏子湊近老板神秘地說道:“老板,看來是有人對林總用了美男計,昨天晚上我們折騰了那小子一晚上,最後他居然說自己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人,開始我們不相信,結果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說出了一個女人的名字,你猜猜是誰?”
“中雲?”尚平脫口而出。
“應該叫紀中雲。他說那個女人是他幹姐姐,隻要和他幹姐姐聯係,她一定會來接他。我看這事複雜,所以不敢擅自處理,就等著你回來呢。”魏子說道。
尚平點上一支煙,邊吸邊來回踱著,心裏一陣陣煩躁。果然自己猜得沒錯,林惠這次的紅杏出牆又和自己扯得上邊,如此一來自己就算是要懲罰她也下不了狠手,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是一個受害者。
可話又說回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蛋,既然那小白臉的最終目標是自己,他為什麼不對小雨下手,為什麼不找喬菲小雅,而是獨獨找上了她呢?
換句話說,這個小白臉即使不是奔自己來的,林惠這婆娘難道就能夠抗拒得了誘惑?所以主觀上先有林惠薄弱的意誌,不安分的本性,然後才是客觀上自己造成了一個讓她紅杏出牆的機會。但這種機會是偶然的,而她紅杏出牆才是必然的。
“老板,不過那小子的話也不可信,我就不相信安全部門裏麵怎麼會有這樣的草包呢。”魏子見老板隻顧沉思,以為他是忌憚小白臉的身份下不了手,於是就說出自己的懷疑。
尚平在一張沙發裏坐下來,不屑地說道:“現在的那種單位裏麵也是魚龍混雜魚目混珠,你以為都是電影裏麵那樣個個精明強幹呢。
但是,那個叫紀中雲的倒是不可小視,我估計這個小白臉和費璿應該是一個檔次的,都屬於外圍成員,拿錢辦事,接觸不到核心機密。
他說紀中雲是他幹姐我倒是不信,多半是那小子怕死編出的瞎話。不過他既然能說出紀中雲三個字,我就讓他多活一陣。”
“老板是不是想拿他當釣餌?”魏子問道。
“試試吧,誰知道他這餌有沒有大魚感興趣,說不定是白忙活,這臭餌魚都不願意聞一下也說不定。走,帶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小白臉。”尚平邊說就準備出門。
張妍從廚房裏跑出來問道:“不吃飯嗎?屁股沒坐熱就走啊。”
尚平回頭說道:“你也別一天到晚織毛衣,做點正經事,過些日子我要對你委以重任呢。”
張妍愣愣地看著男人出了門,嘴裏罵道:“神經病。”然後坐回沙發上繼續織毛衣看電視。
林惠站在辦公室的窗口望著樓下的行人已經有一陣工夫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從進入辦公室起,心裏就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