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於盡(1 / 3)

李長年一顆心開始隨著時間的腳步漸漸加快了跳動的速度,他眼角的餘光絲毫都不敢離開那個釣魚人,隻是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身影常常被風吹動的蘆葦遮住,就像是一個若隱若現的透明人。

有那麼一會功夫,李長年的餘光把目標丟失了,他頓時就有種跳起身來轉過去的衝動,可等他扭頭看過去,卻見他還是好端端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該死的蘆葦。李長年在心裏罵了一聲。

“有了!”

忽然,對麵傳來一聲驚呼,李長年抬頭一看,隻見江副省長正甩動著釣竿,雖然距離遠,可那根緊繃繃的釣線卻仍清晰可見,顯然是有魚上鉤了。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隻見水麵泛起一陣濁黃色的浪花,一條三四公斤重的草魚便在水麵上來回攢動。

江副省長樂嗬嗬地一邊慢慢把魚往岸邊拖,一邊大聲說道:“老李,今天這頭彩可是被我中了……”

“好戲還在後頭呢……”

李長年敷衍一句,忽然一顆心就差點跳出胸口,因為就在他一分神的功夫,那個帶釣魚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餘光之中。

起初他還以為是那些蘆葦在作怪,可是當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看見那個人坐過的地方,隻剩下架在那裏的一支釣竿,哪裏還有人的影子。

李長年雖然已經上了年紀,可畢竟是久經考驗的老遊擊隊員,隻見他並沒有站起來,而是一個旋身就讓自己的身子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身後的情景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

隻見那個釣魚人頭上仍然帶著一頂草帽,距離他坐的地方隻有兩三米遠了,兩條手臂像母雞的翅膀一樣微微張著。

這狗日是想把老子推到水裏淹死呢。

釣魚人似乎沒有想到李長年會突然轉過身來,一瞬間就愣住了,可隨即就跨上一步,想繼續靠近他的目標。

“站住,別動!”李長年沉聲喝道。

釣魚人似乎此刻才看見李長年一隻手裏的那把手槍,槍口斜斜衝上,正好對著他的胸口。

“我……我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釣上……”釣魚人口幹舌燥,一雙張著的手臂慢慢垂下來。

李長年冷笑一聲道:“陳寶國,別在魯班門前耍大刀了……你知不知道我看過多少次你的照片?

你以為一頂草帽就能騙得過我?實際上自看見你裝模作樣坐在那裏,我就感覺到了一絲殺氣,哪裏有跑這麼遠釣魚的人隻帶著一根杆子,我敢肯定,你的釣鉤上根本就沒有魚餌……可惜你釣錯了對象,居然會主動送上門來……說說吧,尚平都已經成了死人了,誰派你來的?”

李長年見對手呆呆地站在自己麵前一籌莫展,越說越得意,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年輕時代,渾身充滿了力量。

心想,這次可釣了一條大魚,等一會兒老江保證震驚的合不攏嘴。想到這,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高傲的微笑。

“隻要你死了,他就會醒過來……”地圖一字一句地說道。

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種大義淩然的感覺,就像是一名準備衝鋒的戰士,又像是一個聽見了死神召喚的夢遊者,時空在這一瞬間變得虛假起來,過往的一切仿佛都是一種幻像,就連小娥都顯得不真實起來。

李長年兩眼緊盯著對手,手裏的槍攥的太緊,以至於有點微微抖動,心裏一陣疑惑,隻覺得尚平所謂的昏迷不醒不過是顧仕誠散步的謊言,說不定就是他們互相勾結的產物。甚至,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就是他派來的也說不定。

“你說的不錯,遺憾的是他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法庭上正缺少一名像你這樣的被告呢。”李長年仍然感到很自負。

“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你看看你的同伴再下結論吧……”地圖不動聲色地低聲說道。

李長年頓時大吃一驚,心裏叫聲不好,老江可能要遭殃,怎麼就忽略了他會有同夥呢。心裏震驚,身不由己地微微一回頭,想看看對麵的妹夫現在是什麼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