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獄卒出走羑裏(1 / 2)

公元前1046年,西周武王終於聯合諸侯伐紂了。朝歌的百姓並沒有太多如臨大敵的感覺,因為紂王的鹿台仍舊歡歌豔舞,燈火不斷。而公一身在羑裏監獄,卻是預感到大事正在發生。近幾日,一連從朝歌發配來好幾個王公大臣,這些人在監獄裏也不閑著,時不時地嚎上幾句,什麼“姬發已反”,什麼“妲己誤國”。

公一想起了當年周文王姬昌曾對他說,日後不想在朝歌待了,可以到西岐去找他,如果他不在了,憑公一手裏的這件袍子,也能得到封賞。而且文王還說,相信公一肯定會去西岐找他,因為他推演公一的命格時,算到了他與西岐的一個大人物有關。想來想去,公一也是覺得從十七歲補了別人的缺幹了獄卒這個職業,到現在整整十年,看過了太多王公大臣的起起伏伏,也聽了太多從朝歌城傳來的千奇百怪的殺人方式,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就像一個劊子手殺人一樣熟稔,沒意思。人在一個地方待久了,自然會膩,尤其是在監獄這種常年陰暗的地方。有了這個念頭,一個計劃就浮出了水麵。公一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在一個清晨,天尚未涼,先是偷偷打開了牢房的各個牢門,而後就悄悄朝著西岐軍隊的方向走去。因為大道上,時不時地會碰見押送犯人的隊伍,公一就一直在小道上前行。

在牧野通往孟津的路上,公一遇到了武王的大軍。武王的軍隊,顏色並不統一,兵器也不盡相同,甚至有點雜牌軍的感覺。簡單點說就像是一堆人往前推著走,路上遇到零星的抵抗,抵抗者稍稍做做樣子便掉頭加入到這個隊伍裏,又往前推著走。公一就在一旁跟著,一直跟到傍晚他們安營紮寨時,才有機會跟人打探周武王的位置。

公一還在監獄工作時,就已聽到了周文王去世的消息。這是他在出發前向羑裏收監的一個叫做微子的人問出來的。他聽說微子是紂王的親戚,剛從朝歌被解壓來不久,就主動過去跟他打探周文王的消息。微子平時都是閉目養神坐在那半扇窗下,看也不看這些獄卒們。突然聽見這個年輕人在打探西岐姬發的事,竟然睜開眼注視了他許久,而後張口說到:“姬發已死,他兒子繼位了。“說完之後,又閉上了眼睛。本來公一還想再問些別的,一看此人這個樣子,怕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也就沒再問下去。

公一沒有問到周武王大營的位置,因為周武王還在後麵。這是薑子牙率領的先鋒大部隊。但是士兵頭目聽說他赴文王之約,也不敢大意怠慢,趕緊去了薑子牙的臨時大殿稟報了事由。薑子牙聽完士兵頭目的陳述後並不意外,反倒是像早已預見,更甚至像是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你們先帶他去吃飯,今天暫時不要帶他來見我,明天一早聽我命令“薑子牙一邊對士兵頭目說到,一遍轉身到營帳門口的麵盆前用清水拂了拂手。士兵告退之後,薑子牙命隨從取出龜甲,欲卜一卦。忽然又變了想法,“備水,我要沐浴,爾後再起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