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鍾小嵐帶著陶林,正走在回她家的路上。她跟陶林簡單提起她父母的事,以及一些她小時候記憶中的事。
“我已記不清楚,我自己幾歲起有了記憶。總之在我的記憶中,我的父親在村裏算半個秀才,他會寫比較好看的毛筆字,也會算數。雖然他平生最遺憾的,是沒有得到一個固定的鐵飯碗。但在那個生產隊年代,他總算當了個小小的生產隊長啦。”
“這麼巧的?我爸爸也是當過生產隊長的。而且,我爸爸也是一樣,會寫比較好看的毛筆字和算數的。”
“我還依稀記得,有幾年生產隊掙公分的日子呢。那時候,村裏會開生產會,還有個大喇叭,會喊通知,還會播放些革命歌曲什麼的。一年中會輪流著,在每個生產隊的大曬穀場裏,播放幾場革命電影,或是請專門演戲的人,在全大隊的小學校園裏演幾場戲。”
“生產隊的日子都差不多吧?我們村裏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啦。”
“我們上小學時,還要利用暑假撿稻子的呢。學校規定,我們暑假放完後,回學校時,要交不少於多少斤的稻穀。”
“這不就是勤工儉學嗎?我們也是一樣一樣的。”
“我那時候,就會跟在我爸的後麵,他會偷偷的在禾衣下麵,抓一把穀放到我的簸箕裏麵。也會偷偷的把打掉穀子的稻杆,丟到還有穀子的稻杆旁邊遮住一些。或者去拿稻杆打穀子時,故意拿漏一些,讓我來撿。別人也會這樣做,讓他們的孩子撿的,嘻嘻,大人們有時也會耍點小聰明的!”
“我們是同一個縣城的,這一帶各村各寨,應該是大同小異的吧?嗬嗬,我們那時也是這樣的哦。”
“我們生產隊那時,還有共同的荔枝樹。每年摘荔枝時,小孩子就跟著在樹下麵先吃個飽。你們這也有嗎?嘻嘻,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流口水。”
“有啊!我們也是差不多的。後來,那些荔枝樹,也分到各家各戶了啦。到時候,我帶著你,去我們家菜園的荔枝樹看看,你就會信了!”
“還有,在我小的時候啊,在山上收綠豆、蠶豆之類時,會順手牽羊的摘幾條別人地裏的;去放牛的人呢,在山上轉悠到,種有花生、番薯、黃瓜之類的地,而且見到有果實時,會順手摘些來解解渴充充饑;在曬穀場曬東西時,也會趁別人不注意,順便掃一點到自己這邊。”
“我要是說,這些也是差不多的呢?嘻嘻,你會不會說我,隻會跟你學舌呢?”
“討厭!你就是學我說的,什麼都跟著說:我們也是這樣的!”
“我們那時候,真的差不多,跟你說的是一樣的啦。我的記憶中和你所說的,就是有很多相似之處嘛。難道我就得找些不同,然後說:哎,我們那裏,和你剛才說的不一樣?”
“一樣就一樣唄!我還發現那時的人們,好象都很愛貪點小便宜。但鄰裏之間,又沒有現在的人,那麼愛計較,有一種團結的心理。比如鄰裏之間,誰家煮有番薯、木薯、大薯、芋頭之類了,小夥伴們也會到鄰家去蹭吃。大人們之間碰到,也會問要不要吃。那時候,這些五穀雜糧,各家各戶都是吃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