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爺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秀兒來敬酒他也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翻過來表示自己已經幹了這杯酒。作為王爺的他有時候挺納悶兒的,這固王子嗣大多都顯得清心寡欲,有出家做和尚的潛質。
身為帝王的皇兄,登基四載除了皇後外並沒有碰過其餘的嬪妃,以至於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自己的女人。作為四哥的齊飛也並未聽說過有哪個女人經過他的生命裏,自己可以算得上是諸位皇子裏的接觸女人最多的了,不論到哪個地方喝酒必定會請一大幫歌姬助興。
盡管如此,也是人在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八弟齊書在封地,並未娶妻生子,一心治理自己管轄的地方兢兢業業。
隻是喝了一杯酒就讓他想到了這麼多,不禁啞然,秀兒小臉微微泛紅。水靈靈的大眼睛裏隱藏著一抹愛意,眼前的男人是王爺,可自己是皇帝的女人她不可以對他產生這樣的感覺的。
心頭一痛,將眼底那抹哀傷隱藏起來,衝著王爺笑了一下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這一切都逃不過落雪的眼睛,她端著一杯清水笑看這一切,若說世間最難懂的是什麼?便是愛情,令人歡喜又憂愁,甚至還有人為此丟了性命。她看著這大殿中的情景,這讓她想起了以往陪著“父皇”在雲和宮的情景,文武大臣齊聚一堂其樂融融。
齊國的建和宮多少有些沉悶,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讓她難受,本是冬天卻像是被關在夏天密不透風的牆裏。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的人大多性情壓抑,時間久了心中難以保持那份寧靜,貪嗔癡、愛恨妒無處不在。
落雪拿著一杯清水走向了秀兒,她見落雪前來,起身施禮顯得很有禮貌。她與其餘的妃子並不一樣,她的眼裏並無對齊遠的愛意,眼底也無多少憎和怨。看著落雪走來,秀兒一時不知道該怎樣稱呼,不過見年齡落雪應該是比自己年長一些。
“姐姐好!”很有禮貌的叫了一聲姐姐,然後莞爾一笑,露出臉上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叫我昭平就好。”
落雪知道自己這樣去靠近一個人對別人來說是危險的,嫉恨自己的人自然也會恨身邊的人,這個大眼睛的姑娘卻顯得不怎麼在乎。落雪舉著手中的清水敬她,問她介意不介意,秀兒卻一點也不介意落雪用清水敬自己。
其餘的妃子見秀兒一點也不識好歹,她們人都是去巴結太後和皇後,她卻去和這個讓太後討厭的人拉家常。那些人在心底暗暗發笑,若有天出了什麼事,可都是自己找的。
那些妃子不停的對著太後和皇後示好,拍的建和宮裏到處充斥著馬屁味,她們意圖通過收買太後的心來靠近皇帝。可,皇後是怎樣一個人,皇後是一個決不允許別的女人共享自己的男人。
“秀兒是哪裏人?”落雪問著。
秀兒個子嬌小玲瓏,長相秀麗,倒是不像齊國和江南人士。她比江南女子更多了一些靈氣和灑脫,少了江南女子的溫婉,所以她判斷不出來秀兒是哪裏人。秀兒也不隱瞞,笑笑道:“蜀地,父親是當今蜀王,我也是被父皇送到齊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