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宇肖極為小心的幫葉幽蘭上著藥,緊鎖著的眉頭自始至終都不曾鬆開。
看著如此神情的凡宇肖,葉幽蘭臉上雖一副漠然模樣,心中卻是陣陣漣漪。
任由凡宇肖擺弄著自己的手指,葉幽蘭隻是靜靜地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凡宇肖忽然抬起頭柔聲道:“還疼嗎?”
“不疼。”葉幽蘭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在沁竹小院時她便打磨過一套小石頭,她摸索出了一些技巧,即便是手看起來傷痕累累,可實際卻並未受傷。
此時,被凡宇肖這麼一問,有些出神的葉幽蘭也就這麼一答。
而一直站在葉幽蘭身後的心媛卻再次被凡宇肖對葉幽蘭的好而感到震撼,這一幕比在縱殿中見到的一幕還要讓人驚訝。
何曾見過太子殿下為誰如此擔憂,並且鞍前馬後過?
“真的不疼嗎?很多事情交給下人來做就好,何必親自動手,若是真的傷了筋骨可如何是好?”凡宇肖扔抓著葉幽蘭的雙手心疼道。
“不會!”葉幽蘭回答的斬釘截鐵。
凡宇肖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神色,臉色沉沉的站起身,對心媛冷聲道:“日後若再發生這種事情,你就無須留在太子府了!”
“殿、殿下恕罪,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心媛忙跪下身去,垂首慌亂道。
見凡宇肖竟將過錯怪在心媛身上,葉幽蘭蹙了蹙眉頭,不悅道:“是我不讓心媛動手的,殿下若是責怪便怪臣妾好了,何苦為難一個小小的侍女!”
“蘭兒!”凡宇肖聲音也冷了下來。
沒想到兩位主子竟因自己而爭吵,心媛既心暖又心驚。
忙解釋道:“都是奴婢的錯,殿下不要責怪小姐,小姐隻是在準備占卜用的東西,說是要在殿下出行前……”
“心媛!”不等心媛把話說完,葉幽蘭便厲聲喝止。
被葉幽蘭一個冰冷的眼神瞪著,心媛立馬住口,抿著唇不敢言語。
可是,聽了心媛的解釋,凡宇肖的心中卻是一顫。
想到葉幽蘭為自己竟做到這些,凡宇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對心媛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心媛忙頷首退了下去。
待房間中隻剩下兩人時,凡宇肖這才重新蹲下身子,摩挲著葉幽蘭的雙手,輕聲道:“原來蘭兒是因為我才傷了手,對不起~”
葉幽蘭撇開頭,淡淡的說了句:“不過是一套占卜用的東西罷了,終歸是要用的,即便沒有殿下這事,臣妾也還是會打磨一套的。”
言下之意便是凡宇肖不必自作多情。
然而,此時凡宇肖心情大好,根本不去理會這話外之音。
輕柔的從葉幽蘭細長的雙手上劃過,凡宇肖頭也不抬的說道:“其實我不過是說一說而已,蘭兒本不用如此費心。”
話到此處,凡宇肖仿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忙站起身,道:“蘭兒等等,有樣東西給你看。”
說著,凡宇肖便轉身朝內室走去。
看著凡宇肖欣喜離去的背影,葉幽蘭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卻隻是一瞬便不見了蹤影。
不多會,凡宇肖便抱著一個錦盒走了出來。
“蘭兒,這個你還記得嗎?”凡宇肖將錦盒放在了葉幽蘭的懷中,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
抬頭看了眼凡宇肖,葉幽蘭疑惑的垂頭看著懷中的錦盒。
錦盒是棕紅色橡木所製,周圍極為細致的紋了一圈祥雲,隻是這祥雲之中卻隱藏著五行。
盒麵上一個大大的圖案,葉幽蘭看在眼中卻覺得似乎在哪見過。
一晃眼的功夫,葉幽蘭掃到了凡宇肖腰間掛著的一枚玉佩,忽然想到自己的那枚玉佩。
這盒麵上的圖案便和玉佩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打量了許久後,葉幽蘭中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記得。”
聽到這個回答,凡宇肖的眼底劃過一抹失落,隨即便開口道:“這是蘭兒用來放占卜工具的錦盒,從司祭府中帶來的東西,一直寶貝的緊。”
葉幽蘭又看了眼懷中的錦盒,這才抬頭看向凡宇肖。
按照玉煙的說法,自從成親之後凡宇肖便極少來過幽蘭殿,而且看樣子兩人之間的感情也並不怎樣。
可是,為何凡宇肖對於自己的事情會如此了解?
這懷中的錦盒,若真的如此寶貝,自己定是收藏的妥妥當當,可他竟然知道。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葉幽蘭疑惑和意外。
見葉幽蘭看著自己發呆,凡宇肖輕聲喚道:“蘭兒~”
“嗯?”葉幽蘭回過神,收回目光輕嗯了聲。
“我臉上有什麼嗎?竟讓蘭兒看的如此著迷?”凡宇肖明顯是在打趣葉幽蘭。
而此時葉幽蘭卻因剛剛的失神而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