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簾,勾起一側唇角,凡宇肖翻身甚為隨意的坐在板床上。
“原來是他,他倒是有了出息!”
見凡宇肖似乎並未特別在意,凡宇陽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心想難道自己的猜測不對?
眼珠微轉,凡宇陽臉上重又堆起笑來,狀似無意道:“聽說都大人與皇嫂似乎有些淵源呢,不知這次都大人是否會幫助皇兄走出牢獄之災呢?”
聽他提起此事,凡宇肖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不悅,雖轉瞬即逝,可還是落在了凡宇陽的眼中。
如此一來,凡宇陽也有了鬥誌,撇過頭邪笑了下,便又繼續道:“對了,我還聽說都大人臨行前幾日還去了太子府,好像是去見了皇嫂,定是皇嫂有所……”
不等凡宇陽說完,凡宇肖便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二弟對我們夫婦倒是關心,不過二弟放心蘭兒與都錦嶽之間不過是朋友關係,而我與他亦不過一麵之緣,並無交情。”
言外之意便是葉幽蘭與都錦嶽清清白白,他相信!
另一個意思便是,他與都錦嶽交情不深,都錦嶽不會幫助自己。
聽了這話,凡宇陽幾分歡喜幾分憂。
可想到都錦嶽最終被自己收到手,嘴角的笑意便加深些。
為了掩飾自己的喜悅之色,凡宇陽隻得輕咳兩聲,說道:“皇兄在牢中生活一定十分淒苦,臣弟這就安排給你換間……”
“不必了,如此便好!”凡宇肖悠悠的看了凡宇陽一眼,嘴角同樣帶著笑意。
不知為何,凡宇陽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待緩過神來,凡宇肖早已躺下身去,懶散的說了句:“唉~都這麼晚了,還勞煩二弟來看望本宮,真是讓人欣慰,不過本宮有些乏了,二弟若還有事就先回去吧,本宮在這裏很好。”
說著,便再次閉上了雙眼。
凡宇陽站在那破爛不堪的桌椅旁,顯得十分尷尬,望著閉眼沉睡的凡宇肖,不禁咬了咬牙。
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凡宇陽終還是笑著拱了拱手,道:“既然皇兄累了,那我就不打擾了,皇兄好好休息!”
凡宇肖眼也不睜的點了下頭便再無反應。
無奈,凡宇陽隻得拂袖離去。
當凡宇陽回了大營後,又得到糧倉那邊傳來的消息,稱藍夜和都錦嶽在深夜又去了趟糧倉。
而且,那個藍夜比都錦嶽早到了幾個時辰,將整個糧倉又重新查看了一番。
聽到這個消息的凡宇陽牙被咬得嘎吱作響,惡狠狠的看了來報之人,怒道:“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
那人又怎會感覺不到凡宇陽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驚慌道:“沒、沒,都大人去了沒多久,隻進了一間糧倉,就帶著那個藍夜離開了。”
想了想,凡宇陽閉上已然疲憊的眼睛,良久才睜開眼,道:“讓方易來見我!”
“是!”那人匆忙的站起身,便往方易的居處跑去。
凡宇陽昨晚因與幾名相熟的守將坐擁美人喝酒,縱情享樂了一個晚上,早上還沒來得及休息便聽說城外有幾隊可疑人馬,忙跑去調查,卻發現不過是幾群聚眾聊天的百姓而已。
下午又要開始安排宴會一事,這剛歡騰了一晚,本以為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卻一再的發生這種事情。
簡直就像誰在刻意的讓他沒時間休息一般。
捏了捏有些發疼的腦袋,凡宇陽緩緩向後靠去,趁著去請方易的這段時間,他要眯上一會。
回了蕭家的葉幽蘭和都錦嶽兩人也坐了下來。
“你說的真相是什麼?”葉幽蘭掃了眼緊閉上的門扉問都錦嶽道。
進了房間後,葉幽蘭便讓玉煙在門外守著,而三七仍舊等在馬車上。
都錦嶽並未著急回答葉幽蘭的問題,而是左右看了看,在不遠處的桌上找到了紙筆,便鋪到麵前,抬手畫出了糧倉的簡圖。
隨即指著上麵的一間糧倉對葉幽蘭道:“這裏就是我們今天查看的那件糧倉,能夠看出什麼不同嗎?”
“不同?”葉幽蘭看了眼都錦嶽,含著疑惑將目光移向圖紙。
忽然,葉幽蘭驀地睜大雙眼道:“這每間糧倉後怎麼都有一間房子?我並未見到……”
“這些不是房子。”都錦嶽打斷道。
“不是房子?”葉幽蘭眼中閃過詫異,“那是什麼?”
“暗室!”都錦嶽定定的望著葉幽蘭,言語中是滿滿的認真肅然。
當然,這點最初葉幽蘭也有想到,卻仍有些不敢相信,她去了兩趟也不曾看到後麵有什麼暗室,所以說到空心牆時,她的第一反應便是這空心牆可以穿過。
能夠穿過便會有人利用這點來偷糧。
可,如今被都錦嶽這麼一說,葉幽蘭心中恍悟,終於知曉為何會是空心牆,而且隻有下半部分牆為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