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之上,柔風拂過,帶起清爽的涼意。一片青葉被風帶起,緩緩飄向楊凡,他下意識地伸出兩指,將那片青葉夾在指間,目光依然望著雲霧繚繞的群山。旁邊大樹下的楚伯雙目微閉,仍是一副醉生夢死的神色。
三個月轉瞬即逝,楊凡也在遺忘森林呆了三個月。
楊凡看著飲酒的楚伯,陷入了一陣沉思。楚伯是個嗜酒如命的人,那隻漂亮的酒葫從不離身。一個人如果沉溺於酒,必定有他傷心的事,而傷心的人必定是多情之人。也許楚伯正是此類人。
佇立山巔之上,楊凡一直默默地觀察著眼前的雲霧,朦朦朧朧,猶如少年的內心。他在思考未來何去何從,就像手裏的落葉一樣,都有自己的歸處,或埋於地下,來年再發;或隨水漂流,笑看彼岸花。
楊凡想起了父親開始教導自己修煉時的話語,“隻有實力強大了,才能保護親人,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於是,楊凡雙手緊握,像是下了某種重大決定。
之前,楚伯給了楊凡一個抉擇:是留或者是走。
“思考的怎樣了?”樹下的楚伯停止了飲酒。
楊凡猶豫了一陣,堅定地答道:“留!”。語氣幹脆,充滿著一種不容反駁的氣勢。留下來跟著楚伯學習本領,這個念頭一直縈繞在楊凡心間,驅之不散。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盡管楚伯一副邋遢酒鬼模樣。
“真的決定了,要留下來?”淡漠的聲音又從楚伯傳來,像是問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是的,楚伯,我決定留下來。”楊凡淡淡答道。這時,楚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起身離開了。
秋風襲襲,衣袂飄飄,楊凡緊了緊身上的白色大衣,跟隨著楚伯而去。楊凡知道,接下來將會是無盡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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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伯衝著楊凡淡淡說道:“實力相當的兩人比試,什麼方麵最重要?”
楊凡手撫摸著頭,仔細冥想著,最後不確定道:“武技方麵?”
楚伯搖搖頭,嚴肅地說:“是一顆堅韌的心!”
楊凡呆呆地盯著楚伯的眼睛,他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醉意與不屑,取而代之的是精明與清澈。楚伯進一步闡述道:“現在,你要重新練體,我會傳你一套練體法門。”
“練體就要挑戰極限,超越極限,突破束縛,一次次的跨越,你才能站到另一個高度,才能擁有一顆堅韌的心。”楚伯又接著道,“現在我封印你一身實力,進行煆體,你準備好了嗎?”
楊凡握緊了拳頭,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楚伯說完,便在楊凡身上拍了幾下。楊凡立刻感覺到全身的靈力完全被禁錮住了,發揮不出一點靈氣,完全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接著,楚伯抓起楊凡向遠方飛去。
晨光熹微,林霧籠罩的山林古樸濃鬱,生機勃勃的氣息撲麵而來,沁人心脾。楚伯帶著楊凡在林霧間穿行,如履平地。不一會的功夫,兩人便到了一座大山前。
“好了,開始爬山煆體吧。”楚伯望了一眼大山,向楊凡揮揮手。一旁的楊凡仰視著不見峰頂的大山,目瞪口呆。最終,苦逼的楊凡便開始了魔鬼般的修煉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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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日中天,悶熱的空氣彌漫在大山周圍。鳥兒早已不知去向,隻剩下幾隻熱得不耐煩的蟲兒在抱怨鳴叫。
仔細向半山腰看去,可以明顯地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在緩慢地爬行著。楊凡通紅的臉龐上布滿了汗水,眉頭皺的高高,牙齒咬得咯吱響,濕衣緊貼著他的皮膚。他雙手磨破,滲出點點血絲,身上的衣服也被荊棘岩石扯破磨爛。但楊凡仍奮力地向上攀爬著,眼神中透著不屈與堅韌。
某處隱蔽的樹林間,楚伯緩緩出現,手裏提著酒葫,望著大山上的黑影,露出一絲不忍與痛苦。“天要變了,你必須盡快成長起來,我們全都指望著你呢。”楚伯望著那道瘦小的身影,堅定地喃喃道,手中的酒葫握的更緊了。
楊凡抬頭看了一眼仍不見峰頂的大山,一股凶狠的戾氣浮上臉龐,手指因強度用力,早已流出鮮血,並深深陷入岩峰之間。楊凡全然不顧,加速攀爬,隻為心中的承諾,不讓親人再遭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