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國,凱旋城。旁晚時分,夕陽西下,餘暉灑滿了寬廣漫長的大道上。
這條荒涼古道一直通往郊外,一眼望不見盡頭,路兩旁是無垠的原野。此時,兩個人兒正在古道上蹣跚前進,霞光把他們的孤單身影拉的越來越長。他們身後是一座古城,位於金烏國與青龍國接壤之地,城門之上“凱旋城”三個金光大字徐徐生輝,充滿滄桑與大氣。
高個青年身體有點消瘦,臉龐滄桑,頭發蓬亂似枯草,他的眼神是那麼悲傷,如頻臨死亡之際的絕望無助,無奈、淒涼、麻木,看得人心碎。
這男孩雖然瘦弱,肩背卻挺得筆直,隱約透著著一股堅強不屈。他就是這樣一種人,無論你往他身上加多大的重擔,他絕不會皺一下眉頭,默默地扛著,蹣跚向前,直至他坍塌下來,依然掙紮站起...
旁邊的少女無暇卻是一位傾城傾國的美女,其服,藍裙藍衣,幹淨清新;其容,杏臉桃腮,如遠山芙蓉,靈氣逼人。她時刻緊隨那青年,沉默無語。
“段公子,我們還有幾天要到啊?”少女眉頭微蹙,有些生氣。
青年看向遠方,眼中的憂愁更濃,淡漠道:“不遠了。”
無暇望見段公子那副愁容,心中更有些氣憤,自語道:“整天擺著這幅臭模樣,好像世界上都是你的殺父愁人的似得。”
見無暇盯著自己看,段天涯無奈道:“無暇姑娘,你跟著我已經半個多月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無暇冷冷道:“還是那一句話,我要和你比試一番!”
段天涯淡淡回道:“沒心情。”
“那我就等到你有心情。”
“哎,七宗會武即將舉行,你又何必找我切磋呢?”
“因為你是青龍榜第一人。”
段天涯哀聲歎氣道:“哎,爭得了天下第一,卻失去了她,又有什麼歡喜的。”
白無暇沉默無語,眼神冰冷地盯著他。
“好吧,我答應你,七宗會武之時,我們來一場決戰,結束十年前那場半途中止的大戰。”
十年前,兩人曾在上次青龍大會上比試過。那是最後一場決戰,段天涯因中途有事,中斷了進行中的總決賽,匆忙而去,而白無瑕順利贏得了第一。但是,白無瑕心中不甘,有愧第一,自動認輸,把榜首又奉還給了離去的段天涯。
為了這場決鬥,她可是苦苦閉關修煉了十載。她現在的目的很簡單,不是為了天下第一,不是為了無上榮譽,也不是聽從師父的安排,而隻是純粹為了打敗他。
夜幕降臨,幾顆星光偷偷探出了頭。皎皎寒月,灑向人間一層涼,寒意開始侵襲每一個角落。依樣的月亮,依樣的群星,卻再也不是當初無憂無慮的青年了。如此眼神,充滿迷茫與悲傷,不知能否通過那漆黑漫漫長路?
... ...
第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道路兩旁的樹林上鳥兒歡快的歌唱,婉轉動聽。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段天涯的臉上,他和白無瑕整理好裝備繼續前行,向著最近的城鎮。不一會的功夫,兩人便進入了異國他鄉。
這是一個叫著“商隆關”的繁華小城,是金烏國的邊關,與騰龍國臨壤。商隆關是商旅歇腳的客棧與對外交流的窗口。大街上,叫賣聲此起彼伏,繁盛依舊,熱鬧非凡。
陌生的街道上,多了兩個陌生麵孔。兩個奇怪的人,一個滿腹愁容,一個滿臉冷漠。
突然,街道上,一堆人馬風馳電掣般地從遠方行來,所過之處,烏煙瘴氣,路人紛紛讓道,帶來一陣雞飛狗跳。三個紈絝子弟騎高頭大馬並排而來,著一身華麗的綢緞,身後跟著一縱隨從,那氣勢遠望去就像一方惡霸在大街上遊玩。“二哥,聽說迎春樓來新人了。”左邊如肉球的胖子淫笑嗬嗬地看向右邊,一個尖嘴猴腮,枯瘦如柴的青年。“是啊,不知長的怎樣?”那瘦子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笑道。“你們兩個別在這傻笑猴急了,還是趕過去看吧看。”“遵命大哥!”中間騎馬的大漢打斷兩人的談話,於是三人哈哈大笑而來,隻見一陣沙塵暴也向這邊滾來。
“哼!”一聲微怒,在熱鬧的街道上格外嘹亮,正是在前麵的白無瑕發出。
“小娘們走路不長眼啊。”一聲咆哮從馬匹上傳下來,正是來自左邊的胖子。
話音剛落,還沒等到白無瑕出手,她身邊便瞬間出現了一個白衣青年,衣袂飄飄,宛如憑空誕生。白無瑕一時有些驚訝,沒想到一路無語的段公子竟然會出手幫忙,這實在不是他的為人啊,在她意識中,段公子是一個多愁善感、不近人情、態度冷漠的孤獨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