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戰役準備工作中,還增加了一項新的內容,就是接管城市和對城市實行軍事管製的準備工作。為此,成立了以譚震林為主任的“濟南市軍事管製委員會”,頒發了“約法七章”和“十項規定”,華東局配備了大量的接管幹部,華東軍區指派3個團擔任城市警備,並對這些部隊進行了城市政策的教育和衛戍勤務訓練。這次對濟南市的軍管,為以後對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軍管,提供了有益的經驗。
1948年9月,在攻濟打援戰場上出現了我軍在兵力上優於敵人的新局麵,我軍在山東總兵力達15個縱隊共32萬人,而敵人守城和可能增援兵力總共隻有28萬人。
各部隊在濟南戰役前,一般都集中了1—2個月的時間,繼續開展新式整軍運動,並進行形勢、任務和政策紀律教育。陳毅和譚震林還親自到參戰部隊作戰前動員,激發了廣大指戰員無比高昂的戰鬥士氣。
與此同時,華東局於8月中旬專門召開了地委書記、專員聯席會議,不到2個月,山東全省動員了50萬支前民工,準備了1.4億斤糧食,動員了1.8萬輛小車和1.4萬副擔架。各地地方武裝、民兵也都一齊出動,警戒後方,布下了天羅地網。
擔任打援的部隊,陸續進至運河兩側的鄒縣、滕縣、巨野、嘉祥一線,夾運而陣,構築工事,擺開戰場,嚴陣以待。
十、許世友揮兵圍堅城
1948年9月16日24時整,我各路攻城縱隊隨著許世友一聲令下,炮火齊鳴,殺聲震天,攻克濟南的戰鬥打響了。
在戰役發起之前,為了隱蔽戰役意圖,迷惑敵人,華東野戰軍在蘇豫皖的各個縱隊及蘇北的兵力,推遲了北上打援、阻援的時間,與位於魯西南的部隊,布成夾擊徐州的態勢,並以主力一部及地方武裝襲擾徐州機場,破壞周圍鐵路。敵人錯誤地判斷我軍將先攻徐州,後奪濟南。國民黨軍原定調駐徐州附近的整編83師增援濟南。在空運第19旅以後,徐州“剿總”司令官劉峙借故停運,以保徐州。當我攻城和打援部隊分別按預定意圖展開行動,攻城兵力已包圍濟南時,敵人仍判斷我方的意圖在於圍濟打援,對濟南可能長圍久困,未必真攻。直至我軍以突然勇猛動作,一舉多路突破濟南外圍防線後,敵方如夢初醒,但已為時晚矣。
總攻開始後,我東、西線集團密切配合,從東、西兩翼同時進擊,像一把巨大的鐵鉗,把濟南之敵緊緊鉗住了。
西線集團在開進途中,先期與敵遭遇,殲敵廣部後,直撲長清一線,威逼敵飛機場。這時,王耀武判斷我軍主力在西,惟恐飛機場被我攻占,斬斷濟南內外聯係的唯一通道,一麵嚴令西守備區各部加強防守,一麵連夜派總預備隊第19旅和第57旅向機場西南古城馳援。
當夜,我東線集團9縱25師74團以主力2個營突擊濟南市東南5公裏的茂嶺山,我74團以勇猛的動作在20分鍾內突破了茂嶺山前沿工事,在2小時內完全占領了該山。
敵人以為至少能守半個月之久的茂嶺山、硯池山陣地,僅經一夜戰鬥就被我軍攻破的消息,震撼了整個敵人營壘,引起敵人極大驚恐。這兩座山頭一失,濟南東郊就無險可守了。敵“綏靖”區少將參謀長羅幸理被俘後供稱:“東麵茂嶺山、硯池山的陷落,是濟南戰局失利的重要關鍵。”王耀武惱羞成怒,親自下令槍斃失守這兩座山頭的一名少校營長此時,王耀武又判斷我軍攻城主力在東,急調西援立足未穩之第19旅和第57旅,投入東線作戰。
我西線集團攻占長清、藤槐樹莊、琵琶山、雙廟屯等地後乘勝向臘山、黨家莊一線躍進。敵人飛機場受到直接威脅,再次告急。
此時的王耀武,已是捉襟見肘,再無機動兵力可調。為了阻止我軍行動,他竟然下令打開黃河水閘,將黃河水倒灌人玉符河,使玉符河水位猛漲,河麵增寬數倍。
麵對洶湧渾濁的黃河水和敵人密集的火力封鎖,西線集團廣大指戰員毫不畏懼,奮勇搶渡,一舉突破王符河防線。接著,以猛烈炮火封鎖飛機場,炸壞機場跑道。跑道一壞,敵人緊急空運整編74師抵濟增援的計劃破滅,僅運進該師172團7個連。空運中斷。滿載74師後續部隊的運輸機,飛臨機場上空,見機場火光四起,煙霧衝天,趕忙掉轉機頭逃命去了。
我東線集團奪取茂嶺山、硯池山後,繼續向西挺進,連克燕翅山、馬武寨、甸柳莊、馬家莊等地。敵增援部隊在強有力的炮火掩護下,拚命反撲,企圖奪回已失陣地,未能得逞。王耀武又調剛剛空運抵濟的整編74師7個連,加強到馬家莊方向。敵我雙方展開了一場血戰,一個地堡、一個地堡的激烈爭奪。最後,敵人的反撲被我軍徹底打垮,死傷眾多。我東線集團越戰越勇,直插外城。
王耀武得知東郊陣地大部丟失,西郊機場又危在旦夕,心急如焚,一籌莫展。這時候,王耀武最著急的是搞不清我軍的主攻方向究竟在哪一邊,隻覺得時間不夠用,兵力不夠調。就在王耀武被我軍打得狼狽不堪時,其所部69軍軍長吳化文又宣布戰場起義,加速了濟南守敵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