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小……”閻羅仙尊一隻手搭在她的臉上，正想叫一聲小鬼，忽地又想起夜裏纏綿之事，耳根子一熱，改口道，“夫人。”
林昭昭做了個噩夢，夢裏仙尊跳進了烈火熊熊的巨塔之中，絕望裏透著一股決絕，看上去倉惶而落魄。
幸得，他一聲“夫人”，把她從夢魘中拉出來。
磁性的嗓音似乎有一股魔力，穿透一切障礙到達心房。
林昭昭睜開眼，眼前是仙尊微微傾斜的身子，和床頂之間雕龍畫鳳的大紅繡帳。
似乎……這才是夢。
若不是身下酸軟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從一個夢陷入了另一個夢。
“醒了？告訴我，你方才夢到了什麼。”
他支著腦袋，在她身側，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被子下兩隻手似乎還不經意碰了一碰。
林昭昭縮著脖子，露出一顆發型淩亂的頭，她甚至以為自己此刻嬌羞的模樣應該還挺美的。
“是個噩夢，奇怪的很。”開口說話時，她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沙啞，嗲。
像個欲求不滿的小瘋子。
怯弱地看向尊上，索性他一臉淡定，毫不以為然，看來是她自己想多了。
實際卻是，尊上心裏頭被這一嗓子撓了癢癢，嘴角邊總是忍不住露出一抹淺笑。
“說來聽聽。”
他表現出饒有興致的模樣，目的卻隻有一個——他想聽聽，小丫頭這般說話的聲音，以及她此刻害羞又乖巧的表情。
竟好想抱抱她，把她毛絨絨的腦袋捂在胸口，聽她呢喃，任她掙紮。
林昭昭也是對夢裏的事情心有餘悸，而現在避免尷尬促進感情的最好方式，也是轉移話題聊聊天。
索性，將夢裏稀奇古怪又陌生的場景說與他。
“我夢見你在一個地方，很多火，很黑的塔，你衝上塔頂，跳下去……”說到這裏，林昭昭的心髒忽然猛烈的一陣收縮，痛的猝不及防。
“尊上，我在夢裏怎麼叫你都沒用，你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像永別，而且很恨很恨我。”林昭昭微微轉過身，側身對著他，他的溫度從被子裏傳來，不似往日冰冷，竟也溫暖得很。
如果此刻她抬頭看一看，她一定會懷疑，尊上是不是真得經曆過夢中的事情。
八千年前，他確是經曆過。
隻不過，他眼中所看到的人不是眼前這一個。
閻羅仙尊很困惑，就像當初他不理解昭樂為何突然消失一樣。
“砰砰砰——！”
“仙尊！外麵一群鬼都擠滿了！仙尊！”
此時，門外一陣喧嘩，叩門聲急促。
如此情況打斷了仙尊的思考，他微眯著眼，正想發火。
身邊人伸出小手，拉著他的手指晃了晃：“尊上，去看看吧。”
清明的眼眸，軟糯的嗓音。
他的火氣瞬間消散。
進而笑意慵懶，順勢牽起她的小手親了親：“你且休息，待我去去就來。”
“嗯。”
這麼溫柔是什麼情況，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