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他還好嗎？”
這時，餘薇卻突然頓住了。
“我爸爸怎麼了？”林昭昭意識到事情不對，餘薇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心裏一沉。
餘薇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露出一絲笑意:“最重要的事情忘記跟你說了，你爸爸現在，是我的丈夫。”
林昭昭瞪大眸子，良久沒反應過來。
餘薇笑得有些悲戚，好似她說出的那句話並非她願意。
林昭昭也完全難以接受……餘薇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又怎麼可能接受爸爸那樣的老叔叔。
餘薇看著她滿臉震驚跟吃了蟑螂般的表情，莫名有些痛快。她站起來，高跟鞋踉蹌了一下，隨機被林昭昭扶住，她皺著眉甩開她的手，“你走了之後，最難過的是你爸爸，那段時間他生了場大病，你姐姐又突然瘋了，無人照顧，我就每天去醫院看望你爸爸，畢業季很忙，你爸爸看著我每天累成狗，終於感動了，花了大筆錢把我安排在a大繼續讀研讀博，然後順利留校教書，拿到博士學位那天，我和他領證了。”
林昭昭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靜靜聽著餘薇回憶曾經的事情，她麵無表情的臉上偶爾會浮現一絲溫柔，也偶爾會出現認命般的痛楚，就好像隻是在講一個普通的故事，故事裏有喜有悲，也有主人公的不情願和妥協。
“所以，許雲舟，哦不，應該叫你林教授，你應該叫我一聲——媽。”
餘薇的聲音宛如鋒利劍刃，穿刺心房。
林昭昭無法直視此刻的她，像極了電影裏絕望的主婦。可她有些不明白，他們所有的這一切遭遇難道都要算到她頭上嗎？
林昭昭如鯁在喉，站在餘薇旁邊承受著她視線下的壓力，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你們結婚，那是你們的事情，我隻想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身體怎麼樣了？”
林昭昭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淡定，掌心捏出了汗，直覺告訴她，餘薇現在很討厭自己。
果然，對於林昭昭遲到的問候，餘薇顯得嗤之以鼻:“現在想起他了？他好得很，身子骨比以前還結實，床上功夫比起人家二三十的男人還厲害，每天央著我要生兒……”
“夠了！”林昭昭終於聽不下去，她轉身走開，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別過臉去把眼淚擦掉，聲調清冷，“我對你們夫妻生活不感興趣，衷心祝願你們幸福快樂，就像原來一樣，當我死了吧，許雲舟早就死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許雲舟了。”
餘薇有些意外，若是從前的許雲舟，早就崩潰大哭了，現在她卻能如此淡定隱忍。
“你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餘薇放平語氣，微微抽噎著，帶著哭腔問道。
“你不會感興趣的，你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