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家?”女子皺了皺眉,接過她手裏的水杯,很意外地問道。
林昭昭以為這女子是知道的,一時心急說出了尊上不在家的事實。畢竟這女人什麼來頭都不知道,可以斷定的是,這女人不是普通的凡人,她身上有著某種特質,林昭昭能辨別的出來。
“嗯,他有點事出去了。”林昭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
那女子卻接二連三有了更多的問題:“那你剛剛開門做什麼?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打算去哪?”
“我……”
“你不知道外麵有多危險嗎?這麼晚了,你一個凡人……”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女子喝了口水壓壓火氣,“噗——什麼玩意兒?這麼難喝!”
噝,真疼啊。女子齜著牙,露出了非比常人的暗紅色牙齦,方才動作幅度大了些,扯得後背傷口火辣辣的疼。
林昭昭有些手忙腳亂,忙接過她手裏的杯子,一臉懵圈地看著她,端起杯子聞了聞,也沒什麼味道:“這水有什麼問題嗎?我今天喝過了啊,是正常的水。”
女子無奈地瞥了她一眼,有氣無力地癱在沙發上道:“看來你家閻先生有很多事情都瞞著你,可是我不懂,既然他不想讓你知道,又為什麼要把你掛在身邊?”
說完,女子重重歎了一口氣,歪著腦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林昭昭靜靜聽著她說完,任由失望越聚越深,心髒像堵了幾座城,負荷過重,撐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果然瞞著她,而且是有很多很多事情。
“你能告訴我,我要怎麼幫你嗎?”
一片靜默之中,女子忽然聽到林昭昭開口問她,一個十分出乎意料卻又有些可笑的問題。
女子眼皮抬了抬,又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被外麵那群骷髏兵抓傷了脊背,毒液腐蝕著皮肉,疼痛難忍所以才來求助冥王。不過,沒料到他不在。
“算了,我等他回來。”
林昭昭一言不發,去臥室翻箱倒櫃,找了個醫療包出來。這是高檔公寓的標配,看來閻先生對人類生活是做足了功課呢,想當初,她第一次和他來人間的時候,他還是出塵脫俗,雲淡風輕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林昭昭拿著醫療包坐到女子身邊,拿出鑷子紗布棉球碘伏等消毒用具,試圖大幹一場。
那女子聽到動靜,這才睜開眼看過來,見那明晃晃的利器時,整個人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道:“你這是做什麼,我雖然受了傷,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
林昭昭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人可真是沒安全感。
“我是想給你消毒,你看看你這血,都快把我沙發浸透了,再這麼下去你會流血而死的。”
女子心動微微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訝異。
“咳,你為什麼想要幫我?”
“想你告訴我,關於閻先生瞞著我的那部分。”林昭昭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說出了心裏話,隨即又苦笑道,“不過應該不可能吧,他想要瞞著的事情,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知道吧。”
女子望著她溫婉的眉眼,突然覺得她長得挺耐看,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你若真想救我,拿著這把刀,割開手腕,放滿半杯血,我喝下去就能痊愈。”
女子拿起醫療包中的一把小手術刀,明晃晃不夾雜一絲紋路的嶄新刀片,折射出她漸漸平穩的表情,她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痛了。
“我的血?”林昭昭接過刀片,手心當即沁出汗來,割腕之痛,她難以想象,更無法接受的是那女人要用她的血液聊上,這簡直聞所未聞。
女子一臉淡定,唇色比之前更加蒼白了些。
“不敢就算了。”
林昭昭最終還是照做了。
她從來不缺的就是勇氣,從死亡到重生,從魔界到三界,她就是憑著一腔孤勇才堅持到現在的,否則早就被嚇死了。
眼睜睜看著血液自她的手腕流到玻璃杯中,女子的瞳孔猛然驟縮。
女子沒想到她竟真得照做了。
而讓林昭昭覺得意外的是,割腕竟一點都不疼,隻是有些麻木感。
半杯血放好了之後,女子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就仿佛當即起效了一般,她很快恢複了些精神,拿過醫療包裏的物件開始給林昭昭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