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悅兒,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越柏年束著手毫不吝嗇地賞了我一臉白眼。
眼睛往上,我嘟著嘴眼珠子往左又往右,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夠了!”越柏年冷冷地打斷了我。這麼低端的動作,他又不是不知道,我還以為這樣很好玩。
我收起玩樂的心態,一邊用筆記錄一邊說:“初步鑒定,他的致命武器是槍,什麼型號的槍我不知道。”
越柏年補充道:“這並非是案發現場,有可能是凶手近地拋屍。”
下巴抵住筆,我一臉懷疑地看著他:這麼快就判斷出這裏是拋屍地點?一槍斃命,誰說一定隻能是拋屍了?
越柏年抬眸看了我一眼,不出意外的白眼飄來,“不要犯花癡,記錄!”
哦!我乖乖地低下頭用筆寫著。嗯?等等,他剛才還說了一句什麼來的?
犯花癡?誰犯花癡了!明明就是你太自戀了,別人隻多看了你一眼就以為別人喜歡你啊?
當然,這些話我隻能私下嘀咕,手上的筆尤為用力,像是把氣撒在上麵。
等我再次抬頭的時候,他已經在向目擊證人獲取信息了。
目擊證人:“我大概在四點多吧,發現到他的,事實上是我不小心踩了他一腳。那時他整個人都被樹葉遮擋住了,我翻了一下樹葉,後來才叫來保安。”
保安:“你說淩晨死的,那也該是早上搬進來的吧?遊樂園是十一點前就閉門,早上八點才開。除非昨晚他們一直藏在這裏。”
清潔工:“我們白天不打掃這裏……什麼時候?晚上啊,早上都是去道路上掃垃圾。好多垃圾啊,有時候掃完了又髒,掃不完的。”
“記好了嗎?”越柏年看了一眼記錄著的我,我抬頭點了點。他撥打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便讓保安繼續維持一下秩序,帶我走了。
“我們去哪?”我不解地望著前麵的背影,踩著那些落葉唰唰作響。
“去查看一下遊樂場裏的錄像,看看昨夜發生了什麼,有什麼線索可尋。”
待我們去到了遊樂場總設施部,越柏年亮了身份,表明了立場,那裏的經理也十分配合地帶我們去了。
這下糟糕了!我昨夜還興風作浪,設了三個布局,前麵兩個還好,我隱藏起來了,第三個就危險了。我還被人拽起來扔進了水裏……
越想心越慌,快找借口,快發揮自己超能的撒謊能力,不然就慘了。
“越警官,在這裏的都是這幾天來的錄像視頻。你應該會操縱吧?”遊樂場經理小心翼翼地詢問著越柏年。
“嗯。”越柏年雙手放在那一大堆按鍵的上麵,手指動著,熒屏上的十六大塊區域錄像都在跳動著。
時間在倒退,越柏年拇指與食指在慢慢轉動那個旋鈕。我的心也跟著在旋緊。
一幕混亂的場麵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場景回到了昨夜那幕。
要來的終究要來!
越柏年細細地看著上麵的場景播放,一幕再一幕,從這一塊跳到另一塊,幾乎可以把逃跑路線定下來。
我也在看著,先是開始追趕,第一個人衝撞到露天大排檔跌倒,場麵混亂,接著有一堆人跑過來也跌倒了。我看著畫麵中的我,灰白畫麵人員湧動,我站在那裏也該看不出來。
斜坡那一幕拍得很模糊,燈光很暗,隻有黑影浮動,飄過幾個,接著驟然停止。再往下往下……
欠缺了最後一幕,分為十六塊的熒屏有一塊呈現出黑色。
越柏年皺了下眉頭,“這個錄像頭壞掉了?”
經理答複道:“這個是在遊泳池那邊的,遊泳池沒有向群眾開放,所以錄像頭壞掉了也無妨。”
越柏年繼續問道:“昨夜你們發生了搶劫案件?”
“沒有啊!沒有跟我們反映啊,我們看到了錄像,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跑光了,想必是外來的人來鬧事的。我們就沒怎麼注意。”
“帶我去那幾個地點看看。”
我們一起走了一遍路線。
那幾個地點已經恢複了正常,沒有其他可以參考的價值。今日,遊泳池開放了,所以遊泳池也被清理幹淨了。
我鬆了一口氣,雖說這件凶殺案件與我無關,但我怎麼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我搖了搖頭,雜亂的思緒快快離開我!
“那件事情發生在昨夜八 九點,凶殺卻在一兩點,這裏麵的時間變化倒有點長。你確定這兩件事有關聯?”這些話我想了好久,確定沒有任何漏洞才說出來。
“出了盜竊案卻沒有報警,有兩種可能,一是這東西不能見光,二是東西被拿回來了。如果不能見光,我們做警察的就更要把它曝光,如果是被拿回了,那凶殺案很有可能因此發生。”
“被殺的未必會是行竊人啊,有可能會是他們辦事不力的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