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來,我又是被無盡的饑餓感喚醒的。滿滿的消毒氣味衝擊著我的嗅覺,身上的疼痛告訴我,我還活著。
有句話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後福是說不上的了,最起碼上天不讓我死去,我的計謀就可以繼續延續下去。
我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衣服。我正側臥在床上,背上忽然一陣清涼,我的意識瞬間恢複。
上身隻穿了一件單薄正麵背心,背上隻有一條帶,這衣服像極了那些古代女人的肚兜。
為了治傷,給我換衣服的人倒是挺拚的。
還在看著,咿呀一聲門開了,我抬頭看過去,進來的男人讓我有一瞬間的呆愣,接著……
啊!我猛地拽緊被子,側著的身子一下子翻倒。
啊~這下好了,背上猛地一壓,痛得又翻回去側臥著,滿滿都是淚。
越柏年把東西放到病床旁的桌麵上,看了用被子捂著臉蛋的女人,聲音不冷不熱,“又不是沒見過,有必要這麼激動?”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嚇得臉色難看,一雙黑石般的眼睛盯著他,“不會是你幫我換的吧?”
越柏年正想出聲,門口一道女聲打斷了他,“是我換的,他隻是在旁幫忙扶了你一下。瞧你嚇成這樣……”
我轉而望向來人,這女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單筱玫。對了,她都不在警局,她去了哪兒?
“嚇嚇她也好。看她膽子肥了,連命都可以不要了。”越柏年在一旁冷嘲熱諷地說道。
“你給我滾!”我猛地把枕頭往他身上扔過去,卻被他一把抓住。
越柏年把枕頭往病床上扔,接著拿過桌旁的手提包,從裏麵拽出一個布娃娃,“那好吧,我讓它代替我滾了。”說完,他轉身抓著布娃娃作勢要把它扔出去。
“不可以!”我坐正了身子,雙手去扯他的衣服。他順從我的力度,把布娃娃送到我的懷抱裏。
好吧,看在他還記得把補丁熊帶過來的份上,我就饒了他吧。
“哎呀呀,看你們在這裏打情罵俏的模樣,我都想把自己的眼睛蒙上,再看下去,我這個旁觀者可就要吐了。”單筱玫雙手捂了一下眼睛,轉而做了一個誇張的嘔吐狀。
我抱著補丁熊蹭了蹭,眼角掃了一下越柏年,後者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卻沒有反駁。
這廝最近吃錯藥了吧?他不反駁,我來!
“你吐得這麼厲害,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單筱玫滿臉通紅,“我還沒有男友呢,哪來的孩子……”
聲音還沒落下,一條長腿已經跨進了病房,“我的小悅兒~”
曹升翹著蘭花指,腳下生“騷”地靠在門口,“還沒進去,整個走廊都是你們的吵鬧的聲音了。聽年說你受傷了,看你這麼精神,我就不相信了。”
“曹…曹……曹升?”單筱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花枝招展的曹升“姐”。
“哎呀,這個小妹長得真俏啊,是小悅兒的朋友嗎?”
不出意外地,單筱玫被曹升捏了一把臉頰,她的臉色羞得更紅。
越柏年接話道:“她叫單筱玫,法醫學的,現在在戴之斐那裏擔任助手。你不是很忙的嗎?怎麼也過來了?”
“戴之斐的助手?哦。”曹升的眸子有一瞬間的冷冽,轉瞬即逝,他伸手在越柏年那俊臉上摸了一把,“想你們了,就過來唄。”
越柏年有點嫌棄地抓著對方的手腕,遠離自己的臉龐,“說話就少點動作。”
“年~你變了。”曹升一雙鳳眼帶著滿滿的笑意,迎上冰冷的越柏年,形成兩個鮮明的對比。
越柏年因為警局裏的事情先一步離開了這裏,單筱玫在這裏也不好多留,也跟著越柏年離開了。病房裏留下了我和曹升。
“小悅兒你可嚇死姐姐了。”曹升伸手就是一捏,我隻得嘟著嘴摸了摸鼻子。
曹升轉而往我臉上捏了一把,“以後這些事情就讓年他們去做,知道不知道?”
“是~”我應付式地說了一下,抱著補丁熊自娛自樂。
“這個是什麼東西?”曹升不等我回答,先一步伸手把布娃娃拽了過來,“哎呀,這娃娃嚇得我出了一身疙瘩。”
我拽回了補丁熊,緊緊抱在了懷裏,“這是我的!你嫌棄就不要碰它。”
“這麼心急?哪個人送你的?”
“沒有!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說起媽媽,我抱著補丁熊,把下巴埋進布娃娃身上。
我的一切行動都有統一的目的,為我母親複仇!可是,夢想太遙遠,今時今日我還在原處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