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芸堂妹，新峰堂哥，舅舅，你們到了？”李旭天笑著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轉而回了屋子裏取了凳子出來，又給他們沏了茶。
李旭天剛坐下，心芸立即起身走過去牽著他的手臂，笑著說道：“天哥～過年跟我家一起過啊。我們今年打算去C國黃金沙灘度假，要是姑媽姑父你們也來就更好了。”
“去什麼沙灘，我要帶小天回去看他外婆，她老人家老了，整天嘮叨著要見下他們小的，你們也是，去玩也沒時間回老家看看，她老人家可想念你們了……”
小李媽絮絮叨叨個不停，心芸白眼一翻，嘟著紅顏的小嘴，站起了身子，不滿地跺了一下腳。
“阿妹！”哥哥新峰瞪了一眼任性的妹妹，滿臉賠笑對著小李媽說道，“姑媽，我們做小的怎麼會不知道老人的心意？心芸一直在外國讀書，人情世故難免有點生疏。”
“你當哥的怎麼不教教老妹？天天在忙什麼生意的事，錢掙得這麼多又有什麼用？都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會想？”小李媽一生氣，是誰都說了一通，還一個勁說著，不管三七六十八。
小李舅舅看不下去了，拄著拐杖敲擊了一下地板說道：“姐姐，他們小的不懂事，罵他們做什麼？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盡到責任……”
“這也要怪你！好當不當要去做什麼警察，天天都在外麵蕩來蕩去，不顧家不管孩子。現在好了，孩子都被放縱成什麼樣子……”
小李媽開罵起來，很有氣場，從子輩罵到父輩，他們一家都不敢吭聲，這裏的氣氛顯然有點冷場了。
“媽～”李旭天叫住了喋喋不休的婦女。不叫還好，一叫連他也遭殃了。
“還有你啊小天，都多大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談上，悅兒這麼好的姑娘你也白白錯過，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媽，我這個媽說的話你怎麼不聽啊？”
李旭天被說得氣鼓鼓地束著手不去看她，任由她老人家一個人在罵。
氣氛越來越冷，我坐在一旁想著要不要開口，雖然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
“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和氣氣，阿姨你不要生氣了，難得他們回來看望你，有這心意也是值得欣慰的。”總要有一個出來圓場，我又是個外人，最好不過啦。
“你閉嘴！關你什麼事？”心芸滿腹怨言地說了一句。
我嚇住了嘴，轉而望向她，她一雙惡狠狠地目光看著我，她這是跟我已經結仇的節拍嗎？
“該閉嘴的是你！悅兒說得很對，和氣一家才對。我這副老骨頭了，還說你們年輕人的事幹什麼？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將來吃虧後悔，都是你們的事，我都懶得留命去看。”
小李媽歎息了幾聲，不再怨言下去，整個平台上靜悄悄了許久。終於在小李媽起身那刻恢複了原先的氛圍。
“悅兒啊，跟阿姨去學做菜唄。阿姨有幾味拿手好菜要教你。”小李媽神情恢複得很快，轉眼又是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沒有拒絕，笑著應允了。
剛起身，身旁的心芸暗下扯住了我，她用僅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果真有本事！”
這是誇我嗎？除去她那凶惡的神情，好吧，我就當你是誇獎我。
“謝謝！”我笑得十分燦爛，落落大方地回了她一句，她的臉色愈發難看。
“媽～我幫你吧。”李旭天立即起身。這個大孝子自然而然地會過來幫忙。
“天哥～”心芸見李旭天起身，她也起了身，那個樣子就像跟在後麵的寵物狗一樣，生怕被人拋棄了。
小李媽搖了搖頭，臉色一沉，“不用！你就留著跟他們聊天，同齡人聊天是最好不過的了。悅兒，我們走吧。”
似乎小李媽在小李舅舅他們一家麵前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這其中定有原因。在他們到來之前，小李媽還對小李舅舅誇獎有嘉的呢，這個轉變難免有點讓人好奇。
我跟著小李媽走進了房子裏，地麵鋪的是木板，說古風卻帶有西方特色。小李父母為西方公司打工了這麼久，難免會被潛移默化。
小李媽帶我去了廚房，從下層櫃子裏拿出食材，“今天呢，我要教你豆豆雜燴菜。首先呢……”
洗菜洗盤子這是少不了的，幸虧我在越柏年那裏練就了一身全職家庭保姆，這些東西都是小意思。
“對對對！悅兒真是聰明的，就是這樣洗……沒錯！就是這樣炒，再放多一點鹽……”
小李媽在旁發號施令，我在這邊聽從指揮。
這種感覺就像我與石花笙一起煮食的時候，事情已經過了大半年了，再回首，卻是很長遠很長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