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元宵節有著太多團圓幸福的含義,勾起了越柏年對母親的追憶。
在B市這個大城市裏,所有人都為了追求功名利祿而奮鬥,卻忘記了內心對親情的向往。
這一年的元宵節,在越柏年所居住的小區裏,一切安靜而祥和。
屋裏在沙發上相擁而眠的男女,男人擁著女人躺在沙發上,後者則側身靠在他的胸膛。兩人擠在沙發上,充滿了甜蜜和溫馨。
這一日也許走得太累了,當靠上溫熱的身軀時,無比的溫暖覆上心頭,漸漸地,思緒飄離了身體。
原本想叫他起床吃飯的,結果當靠上在他的身上的時候,連自己也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入目就是一片白花花的棉絮。我趴在自己的床上,在懷裏的是補丁熊。什麼時候回到了床上的?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剛從床上爬起來,就發現腰酸背痛,尤其是脖頸,有種落枕的節拍。
想起昨夜是靠在越柏年胸前睡覺的,姿勢太美好了,以至於我都忘記了還有後遺症這一說。
拉開窗簾,室內一片通透,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時分。胖嘟窩在窗台外曬太陽,看見我還不忘伸個懶腰跟我打一聲招呼。
糟糕!忘記了工作了,我現在可是專職的警察啊,一回來就病了一個星期,病好第一天上班還遲到了。我這個警察是不是很不稱職?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警服,把餐桌上準備好的早餐吃了幾口,來不及收拾,已經跑出房子關上了門。
我是乘坐公交去警局的,雖然免不了公交上那些人們時不時拋過來的眼色,但這關我工作什麼事呢?
匆匆趕到警局,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接班的時刻。偵查小組的辦公室裏空無一人,我有種被拋棄的憂傷。
最近並沒有大案子,紛爭案件比較多,我們偵查也被上級安排了一些,接下來的日子都是在解決紛爭裏度過。
三月初,距離我遞交參觀警員檔案室的申請,已有了兩個星期。說是給局長批閱,隻是時間過了這麼久,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他是不是忘記了?
這一日,我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整理著一宗紛爭案,這案子是關於一個果農的果園征收的問題。
征收的公文從局長批下,隻是任由那些征地人員怎麼勸說那戶果農,他都不肯讓出土地。
他的緣由是,他隻會管理果園,林地被征收了,他就要麵臨失業,這是多少金錢都補不回來的。
恰巧這片林地是當地旅遊開發的重點,如果林地沒有被取下,那旅遊開發也會麵臨一道難題。
瞬間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果農要職業,該地旅遊業要開發。怎麼能平衡這兩者呢?林地征收後,肯定會把原本的果林除去,單一栽種樹木。
如果果農可以接受打理樹木的職業就好了,隻是這條道路不通,他就是要林地,而不僅僅是職業。
我就要抓狂了,難怪要我們警方來協調,因為必要時候,可以憑借著公文條款直接強製他交出土地。
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啪一聲,我轉頭就看見從外麵走進來的李旭天正氣憤地把本子往桌上拍去。
看來不僅僅是我這單案子棘手,其他人也有著同樣的問題。
李旭天束手坐在凳子上,扁著嘴巴,擺明了一副我不高興的模樣。
舒敬生和範杜良都圍了過來,我也不例外。舒敬生往他肩膀上一拍,愉悅地語氣問道:“什麼案子啊,說出來一起商討一下?”
李旭天神色一暗,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就是噪音喧嘩的案子。林局長所居住的小區對麵新開了一家的大排檔,早上就放勁歌,晚上人來人往的太喧嘩了。
所以那裏有人投訴,頭讓我去解決這案子。結果,那大排檔的完全不給警方的臉,說這是正常營業,沒有半分違法。
還說,還說我們警方要是這麼有空閑就待在那裏讓來那裏吃飯的人禁言。這怎麼可能?”
舒敬生追問道:“那小區的隔音效果有這麼差嗎?別人正當營業還能吵到他們了?”
李旭天一臉黯然,“誰知道啊,我又不是住在那裏的。我那小區很安靜啊,小區裏還有一個大超市呢,又沒見人投訴過?”
“可能是那裏裝了消音牆。”舒敬生補充了一句,看著李旭天癟下去的模樣,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交涉多幾次,可能就會奏效了。”
範杜良思考了一下說:“與那裏的人商議不成功,可以從投訴者那裏商議一下。可能吵著吵著就習慣了,就不投訴了。”
舒敬生直接反駁他,“這是什麼主意?要是被頭聽見,小良你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