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柏年進了辦公室便專注地看著取回來的信息,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坐在外麵辦公桌上,無力地敲打著字體。屏幕上是這件精神病患者起源的調查,今天忙碌了一天,但沒有多大的收獲。
我一不是正規的偵查人員,二不是有證書的現場法醫。說白了,我就是一個隻能用於案發第一天考究死者死亡時間,給偵查人員減少時間耗損的。然而進一步的屍檢,仍然要交給警方內部的法醫來檢驗。
“悅兒,我們先走了。”
偵查小組的其他三名成員陸陸續續離開警局,最近沒有什麼大案子,所以沒有加班的必要。
告別了他們,我去了一趟越柏年私人辦公室裏,裏麵的人一如原先地認真地看著桌麵上的文件,時不時還在自己的記錄本上記載了什麼東西。
這麼認真記錄的越柏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以往時刻,他都是雙手束在口袋裏,口中說著,卻讓旁人記載下來,還沒有見他動過筆。
看來這本子上的信息量還有點分量,讓這個傲嬌的男人都不惜動用他的手指。
越柏年停頓了一下,眼皮往上一掀,靜靜地看著門口的我,繼而低頭繼續他的工作,“悅兒,你先回去吧。”
“啊?”他居然要我一個人回去?重點是,李旭天都跑了,我怎麼回去?難不成要我去擠公交?
察覺有人盯著自己在看,越柏年抬眸看著我,嘴角不由噙著一道笑意,“怎麼不走?不會是害怕到連一個人搭車都不敢吧?”
哼!擠公交就擠公交,誰稀罕你的車!我鼓氣往外走去,剛轉過身去,就聽見越柏年在我的身後補充道:“不必給我留飯。”
誰說要做飯的?我一個人吃飯,還要忙前忙後,不幹!想著,我直接轉身氣鼓鼓地往外麵走去。
是人都有這樣一個感覺,如果一件事情搞砸了,壞事情也就會接踵而來。
果不出其然,剛到警察大樓門口,外麵的大雨就直接把我衝回了玻璃門口。
被越柏年專車接送的我,哪來的雨傘讓我撐過前往公交車站這段路程?現在好了,前也不是,後也不是。我該怎麼辦?
一行警察正向我走過來,他們在說著笑著,手裏的雨傘被我的眼睛捕捉到了。
我是去討個順風車呢,還是站在這裏傻等呢?看著他們陌生的臉麵,前者的幾率為零。
“季警官不走嗎?”走在最後的警員正跟隨著大眾走出門口,轉眼看見了我便發話問了一句。
“嗨!等埋我家頭就走,你先走吧。”我笑著衝著他搖了搖手。
那警察側臉奸笑地看著我幾秒,嘖嘖地發出幾聲聲響,“你們偵查部門的花火可擦得火亮火亮的,那我先走了。”
這話說得……我無奈地衝著他搖了搖手。
看著漸漸變小的雨滴,我開始計量這要不要直接跑出去去搭公交呢?要是被越柏年這家夥看見我被雨水困在警局裏,肯定又被他嘲笑一陣子。我才不!
拉開了玻璃門,外麵涼涼的風便撲臉而來。我把公文包擋在頭頂,直接從大樓門口往外麵奔跑。
雨勢並沒有我看起來這麼小,豆大的雨滴打在我的警服上,瞬間暗了一片。
我跑到大門柵欄旁的亭子旁,躲進窄小的亭簷下。激烈運動停下,身上的熱度立即被外界的寒冷吹走。拍了拍衣服上的雨水,我不由環抱著自己的雙臂,以增加取暖的麵積。
“季警官~怎麼跑到這裏來擋雨呢?”
我轉身看去,隔著窗戶,看門保安正在裏麵看著門口進出情況。左右不是人,我今天倒是體會到了。
“大叔,我等雨小一點就去搭公交。”沒有借口,我隻得實話實說了。
保安探頭看了看外麵的雨簾,“這雨是停不下來的了,你沒有帶雨傘?越警官呢,他今天怎麼不搭你呢?你們吵架了?工作的男人是有點脾氣,但越警官是個好男人……”
扯遠了,遠了……我哭笑不得地點頭,還能怎麼反駁這個好心的大叔?看見我和越柏年經常成雙入對的,就給我和他暗中扯紅線,還好心地給我這個“新女友”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
保安開展了他的老人家說教法,喋喋不休,同樣的事情反複咀嚼。
笛笛~柵欄外停了一輛車輛,打斷了保安的交談。保安從亭子探出頭來,一臉不悅地看著要進來的車輛。他沒有開門的舉動,這麼說來,來人應是外麵的人。
笛笛~裏麵的人也沒有出來的傾向,他按著喇叭不放手,這個空蕩的場地上回蕩著刺耳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