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你來啦!”
一回到警局,我立即被派去取報告。這樣勞力手下,遲早被逼跳槽的!
我剛到停屍房,湊巧地一位衣著一身白的女法醫從裏麵走出,她見了我老遠就叫喚了起來。
“筱玫~”我回過神來,伸來雙臂想先來一個溫暖的懷抱。怎料一本檔案本橫擋在中間,我的視線落在本子上莫名發光。
“別!我身上髒死了。”單筱玫眯著眼睛笑道。
“報告?”
我明知去問地說了一句,順手把本子要了過來,仔細觀看著。
單筱玫叉腰,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我就說嘛,除了這個是你們偵查部門想要的,還有什麼?”
簡單地看了一下死亡時間判斷:九點至十點間。
心頭一鬆,啪一聲我合上了本子,衝她眨眼睛,“出了案子,不僅僅是我偵查部門的事吧?難道你們做法醫鑒定的不樂意?”
“出了命案,有誰樂意?不過啊……”
單筱玫欲言又止,從我的手中取回檔案本,翻開到死亡原因記錄上,讓我認真看看上麵潦草的字體。
“這字體誰寫的?真的好難看!”我看了一下,不由搖頭皺眉道。
“誰讓你看字體啊?我讓你看的是死亡原因!”
“看死亡原因那也要看字體的呀!”我無奈地擺了擺手,指著第一個字發問,“好吧!先告訴我這個是什麼字來著?”
“性啊,性別的性。”
“這個呢?”
“交”
“那這個呢?”
我問得樂在其中,單筱玫則不厭其煩。
她蹙眉不悅地說道:“猝死症!好吧,我全都告訴你了。我的字有這麼難看嗎?”
“你說呢?”
我用淡淡的眼神看著她,這不是明擺的事實嘛。
小插曲過後,我捧腮認真思考,“你說是這是由於過激行為導致的,不可預測也不可控的症狀?”
“也並非說不可控啦!總結一句話來說,死者年齡體質上有一部分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性生活的不節製。”
“嗯嗯!”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聽說,有許多中年婦女,貪戀年輕人的活力與熱情,在私下進行著牛郎交易的勾當。”
“這個你怎麼聽說來的?”
“我在醫院裏學習了人體微剖課程有一段時間,其中就碰觸到因為這個原因死亡的屍體。不過是那是男性屍體。”
離開停屍房,走到幽靜的通道上。冷風撲在臉上,卻吹不散單筱玫在驗屍房裏說的話。
她說:“你能想象到這樣的一個場景嗎?兩個人互相歡愛,突然一個人悄然無息地死去了。突然死去固然令人恐懼,但身在其中的人恐怕用驚悚這個詞,也形容不出來……”
回到偵查部門複命,我才想起精 液檢測報告還沒有取,無奈還得多跑一趟。
一切都要埋怨單筱玫,說什麼猝死症,鬧得我一直心不在焉。
當抱著報告回到越柏年單人辦公室中,我隨意地推門而入,辦公室裏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我抱著報告站在門口張望,沙發上除了越柏年之外,在另一側還坐著一位中年男人。
這男人看起來十分的疲憊,雙眼布滿紅色血絲。他雙手微顫地握著。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神色黯然,應該是死者親屬之類的人找上來了。
“蘇平先生,我們繼續吧。”越柏年並沒因為我的進入而打斷原來的交談。從我推門進來那刻,他的目光隻是淡淡掃了我一眼。
“那個是……”蘇平對我的到來顯然有點拘謹。
“你好~我姓季,是偵查部門的成員。”我落落大方地走進來,“先生是?”
“我姓蘇,我的妻子葛真,就是你們今日在酒店裏發現的那位。”原本是站起來想與我握手的蘇平,說起他的妻子,卻掩麵而泣起來。
由蘇平口中得知,死者葛真今年四十二歲,蘇平則比葛真大八歲。兩人是由於婚姻介紹而成為夫妻的。蘇平在B市購買了一套房,膝下無兒,兩人的日子過得不鹹不淡。
自從兩年前蘇平身體狀況出現了問題,兩人的關係像是春日融冰一樣,裂痕不斷加大。蘇平聲稱,葛真曾多次提出離婚的念頭,但都被蘇平打消了。
“一年前,我就發現她背著我跟別的男人有染。我曾找過私家偵探時刻盯著她的出行,我也三番警告過她。她卻這樣的質問我,她說我不行,難道找別的人也不行嗎?”
蘇平掩麵悲鳴,仿佛一個裝滿苦水的缸終於找到了裂口,要肚裏的苦水統統地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