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三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越柏年宛若帝王降臨一般,穩重如山不苟一笑。麵對我們,他也不過是哼了一個字符。
舒敬生離座,拿著一本記錄本走到他跟前,“頭,這個是酒店女服務生恬恬的口供,你要過目一下嗎?”
越柏年隻是隨意翻了一頁,麵無表情地看了幾秒,“如果這件事真的與他們有關,這些口供隻起到提供破綻的作用。”
舒敬生把記錄本接了過來,追問道:“那目前我們是不是主要針對當時的工作人員進行調查?”
“結果怎麼樣?”越柏年淡淡地問道。
“根據當時的工作安排表,應該是一個叫正華的工作人員。”舒敬生沉默了一會兒,“隻是我們在員工工作間中找到他的時候,似乎他對這件事還不知情。”
“看來這件事確實是有人故意為之,繼續調查。”越柏年丟下一句話,便繼續往我們這邊走過來。
他站在我與範杜良的辦公桌之間,目光淡淡的,對著我們發話道:“有什麼發現?”
在我身側的李旭天興奮地站起來說道:“頭,我覺得悅兒對這件事的見解還算挺合理,啊~”話沒說完,我狠狠地往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是嗎?季悅兒你來說說,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越柏年轉而把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其實我也隻是胡思亂想的。”我尷尬地扯了下嘴角,站起來把大致的情況講了一遍。
越柏年垂眸沉思,食指與拇指相互摩挲,好一會兒才評論道:“這個想法確實可以,但畢竟記錄在案的人數太多,還是先一步確定視頻中那些人的身份特征,再進行逐一排除。”
“頭,我已經把大致的特征確定下來了。”範杜良手中拿了一遝紙張走了過來,順道把東西平鋪在我的辦公桌前。舒敬生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終於,偵查部門五人團聚集在一起,這麼團結的氛圍似乎許久都沒有過了呢。
四人一同翻著那遝照片,上麵有些地方被範杜良用大紅筆勾了出來。有了對比,這些人的特征也不難被看出來。
範杜良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我把視頻中突然轉變的畫麵都打印了出來,一一對比發現,在視頻中出現的人不超過四個,更多的可能是三個。”
“啊小良真不愧是學證據學的,這麼快就被你破解了。”舒敬生親昵地勾著範杜良的肩搭著他的背,手還在他肩上拍啊拍的。
“我好像有讓你去學證據學。”越柏年淡淡地把這個場麵收入眼內,語氣夾著幾分質問。
舒敬生擺了擺手,“頭,這些事過了這麼久就不要再提了啦。”
越柏年沒有揪著這話題,他看了一眼鍾便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回去,這件事等明日再進一步商議。”
會議到此結束,越柏年走入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中,剩餘的四人紛紛離場。
四人一同往大門口走去,空寂的走道回蕩著彼此的腳步聲。
“頭這麼晚了還在那裏做什麼?”我回頭看了一眼亮著燈光的偵查部門,回想起這幾天都沒怎麼與越柏年有過交集。
“可能是整理一下今晚的事吧。”舒敬生擺了擺頭,毫不在乎地應道,“不過今晚的事完全不是一個巧合。”
“是嗎?”我喃喃自語。
“我覺得是計謀已久了吧。”李旭天接話道,“像悅兒所說的那樣,那些人懷恨在心。”
舒敬生束起手來冷靜地分析道:“我倒覺得這些都是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更不會有人故意把這些事情說出來。除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被人逼迫著錄下這段視頻。”
我一邊聽著,一邊不自覺地流汗:
從人性出發,這推理合情合理。如果真的有人能夠撕破臉皮,檢舉出這樣的事情,早在十幾年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來。隻是這麼多年過去,這些事仍舊石沉大海。
而我究竟在做什麼?為了把事情揭露出來,讓當年的受害者回顧前塵。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悅兒?”身側的李旭天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回過神來呆呆地望向他。
李旭天伸手指了指前方,低聲對我說道:“那個人來了。”
後知後覺,我仰頭望向警局門口樓梯下的黑影。
溯景先雙手揣在袋中,靠在門前的大柱子旁。聽到聲響,他轉頭往向這邊來,湊巧與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舒敬生伸手搭著李旭天繼續往樓梯走去,“走啦走啦,別打擾人家啦。”
李旭天看了看對望的兩人,無奈又悲歎,“悅兒,那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