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剛經過一場暑假風,火車站站台中仍舊人群擠擠。
以越柏年為首,偵查小組成員V字型排列,尾隨著那三名已退休的老警察。
“就到這裏吧,越警官。一路護送,有勞了。”
三位老警察便與越柏年閑聊起來,我們四人則在一側細聲交談。
“有沒有發現,最近頭有些鬱悶的樣子。”興起這一話題的,當然是以八卦揚名的舒敬生。
“頭就在那裏……”李旭天一手掩著嘴巴,壓低聲音說道。
“那我們小聲點。”舒敬生也壓低聲音回答道。
難道他們剛剛很大聲地說話了嗎?我無奈地扶額。
“可能是那具未知的骸骨吧,頭最近都在查找相應的信息。”範杜良束著手,正經八百地說著。
舒敬生往範杜良身上瞥了一眼,走到他的身旁,抬手便搭上他的肩,“小良,我想說的不是工作……”轉而舒敬生衝著我點了點頭。
額,他這是什麼意思?還擺得這麼明顯。
我抬頭望向前方,三個大男人一人一個方向,三雙眼睛一同看向我。
被盯得怪滲人的。我朝著左右兩邊看了看,沒有人!轉而我一點一點地慢慢往側邊挪。
識破我的小動作,舒敬生麵無表情地看著我,“悅兒你躲什麼,我說的那個就是你。”
“關我什麼事?”我目光閃躲,佯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們聽小李說,你住在頭那裏?”舒敬生衝著我擠眉弄眼,臉上那抹壞笑從未消散。
我冷淡地應道:“那又怎麼樣?”
臉色一沉,舒敬生側目斜視我,臉上清晰印著“我不相信”四個大字。在他身旁的兩位用同樣的目光看著我。
被看得渾身發毛,我微微往後傾斜,“你們這是什麼神情?我和他之間很純潔的好嗎?”
“是嗎?”舒敬生白眼一翻,那表情分明就是不相信。
看著他們這般的麵色,怒氣也隨著爬升。我叉腰賭氣地說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經跟越柏年劃清界限了。”
話還沒說完,三人似乎看到了什麼,立即湊成了一堆。舒敬生伸出食指朝著我的方向指了指。
“幹嘛?”我十分不雅地叉著腿站在那裏,傲嬌的嘟著嘴。
三人十分默契的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我後之後覺地轉過身去,還沒看清來人,就被麵前一堵肉牆撞得倒退了一步。
“那個不長眼……”我揉了揉鼻子,抬頭的瞬間臉部表情不由一僵。越柏年微微歪著頭腦,用極度傲慢地姿態看著我。
一秒,兩秒……越柏年突然起步從我的身側經過,明明麵無表情,倒映在我的眼中卻成了狂風暴雨。
“哈哈哈~頭,那個我都是說著玩的,你別當真啊。”我立即變得狗腿起來。
離開之前,我不忘回頭剜了一眼那三人。這些挑釁者卻在一旁捂嘴偷笑,氣得我隻想掄拳頭。算了,下回再教訓他們。
“頭~”
我追上越柏年的步伐,本想開口解釋一下的,但到了嘴邊怎樣組詞都拚湊不成句子。於是就演變成我默默低著頭,與他一同往外麵走。
火車站外。
越柏年出門便徑直往他的寶車走去,我倒停在原地,不知是去還是不去。
“不來?”已經走出了好幾步的越柏年,發現身旁少了一個人影,回到卻見那個笨女人正在門口處躊躇著。
雙手藏在身後相互揉搓著,我低著頭看著地麵,腳下踢著那些稱不上石頭的沙礫。聽到越柏年的聲音,我抬頭看了一眼,見他沒有舉動又低頭繼續。
眸中突然竄入了一雙錚亮的皮鞋,我抬起頭的同時,越柏年卻伸手把我的帽子往下壓,語氣夾帶著不悅,“像個小孩子一樣,發什麼脾氣?”
額……越少你確定是我在發脾氣,不是你?我伸手握住帽簷,以防滑落。
“走!”越柏年一聲落下,當我抬起頭卻隻捕捉到他的身影。
我調整了一下帽子,默默地跟了過去,總感覺這個越少挺孩子氣的。
當我坐上車,越柏年直接啟動車便離開了。
我往車窗外看去,偵查小組剩下的三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了,正對著我揮手。看著他們,我就來氣!我立即側過身子。
車子從火車站中出發,轉個彎進入車道,融入車流當中。
陽光炙熱而猛烈,馬路上車流緩慢往前挪著。而車內的氣氛比車外的空氣還要燥熱,讓人忍不住想要往車窗外跳。
我趴在車窗上,恨不得有多遠就離身側的人有多遠。上車的瞬間,我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