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沒良心的壞人,都不知該如何說他們才好。兩個大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學校外走去,我耷拉著頭腦跟在他們身後。
從學校出來,沿著水泥路一路往深處走去。道路一側為學校的圍欄,另一側是雜草叢生的荊棘。
眼睛還盯著樹叢底下亂七八糟的垃圾,腳下一個起伏,我驚恐地回過神來。
原來是從水泥地走到了沙地,才出現一個起伏。當我抬頭,那兩個人已經走得老遠老遠了,真是不把我看在眼裏啊!
繞過高高的荊棘地,突然眼前一片豁然開朗。道路是沿著半個池塘的走向,在靠近學校這邊,池塘與岸上的差距目測有兩米左右。
中間的泥路上光禿禿的一片,池塘岸邊倒是長滿了枯黃的野草,顯然到岸邊玩耍的人不多。
恰逢夏季,這個池塘裏貯存的水不少,加上這池塘至少有一個操場這麼大,就憑肉眼根本看不出水的深度。
沿著岸邊的沙地走著,一股惡臭衝鼻而來,我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皺眉望向池塘,“什麼味道好臭!”
越柏年雙手搭在身後,微微側身看了我一眼,他的臉色沒有絲毫因為這氣味而有所變化。
倒是那位警察立即捂著鼻子,“這個肯定是那些村民把死豬死鴨什麼的都扔進了池塘裏。”
說完,那警察踩著枯草到了池塘岸上,探身往下麵看看,看完更加肯定地說道:“說多少次還是這樣!”
他捏著鼻子走回來,我好奇地探身過去,可能是身高問題,我怎麼伸長脖子,視線還是被草叢掩住了。
身體往外側,整個人幾乎有一半懸空在池塘上方。手臂突然一受力,我驚恐的回過頭來。
越柏年麵無表情地伸手握著我的手臂,把我拉回了道路上,“不要在池塘邊上玩!你還是小孩子嗎?這些常識都不懂?”
我不忿地衝越柏年嘟了嘟嘴,轉而低下頭,乖乖地走到距離池塘最遠的一側。
那名警察笑眯眯地看著,隨即與越柏年繼續走著,“這個池塘主要是用於灌溉,像現在這種天氣,太陽毒啊。沒有水,村民怎麼生活?”
“在這裏居住的人大多數是以農業為主嗎?”越柏年隨口地應道。
從沙路走到水泥路,便到達一個三岔路口。一條道路往上,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一片樹林,另一條道路往下,通往平坦的田野。
我們三人站在通往下方的斜坡上,彎腰看著從我們腳下的橋孔中流出的池水。
既然是灌溉用的,這應該就是出水口了。明明這麼大的一個池塘,傾斜角度不低,流量卻少得可憐。
那名警察站直身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著眼前綠色的一片,“是啊。雖然近幾年很多村裏的人都往外麵走,但也有老一輩的留了下來。能留在村裏的多數是老人和兒童。”
“嗯,人各有誌也強求不來。”越柏年隨意地往四周看了一下,“這個池塘裏的水是怎麼來的?”
“這個……我不大清楚,這裏麵有什麼問題嗎?”那人詫異地追問道。
“沒有,隻是隨意問一下。”越柏年轉身緩緩往池塘邊走去。
靠近田野的一側,岸邊與池塘的高度差不大,還有一個淺坡可以下到池塘。
在淺坡不遠處放置了一塊水泥板。在周遭都是雜草泥土的壞境下,這水泥板就顯得十分的突兀。仿佛在圓形邊上劃出了一個正方形地帶,在上麵建築起一個水泥方格。
越柏年起步走了過去,站在水泥板旁不語。我也跟在他的身旁,看著兩塊水泥板的間隙。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那名警察來到我們身旁,解釋道:“這裏麵是一個抽水的裝置,如果想要把池塘裏的水放掉,通過這個裝置可以很快就把水抽出去。”
“我並不在意這裏麵的東西。”越柏年果斷地打斷道,隨即他走上水泥板,低頭看著下麵的池塘。
我好奇地跟上去,站在他身側,眺望底下的情形。
很好啊,池水靜幽幽地沒過了建築的底端。如果水再高點,說不定還可以直接在這裏玩水。當然,這惡心的池水,對於我來說還是算了。
“越警官有什麼發現嗎?”那名警察試探地踩了一下板,發出哐當幾聲。他沉著臉看著腳下,始終沒有站上去。
越柏年從容地上麵走下來,“這裏應該有安全公示吧?”
“在池塘那邊有。”
畢竟這搖晃的板,對於傾向踏實的人來說有些難以接受,就好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