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悅兒你在鬼叫些什麼?!”
從房間出來,走過黑暗的過道便是寬敞的大廳。
越柏年光著膀子,底下隻著一條短褲。他的眉頭微微鎖住,薄唇輕抿。終於在他臉上有了情感破綻,卻是滿滿的嫌棄。
“你變態!”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扯著嗓子絲毫不顧一切地大哄起來:“越柏年!你睡覺就睡覺,脫什麼內 褲啊!”
越柏年雙手抓了一下頭發,明顯被氣得不行,“我脫內 褲怎麼了?你不也把上麵的脫了嗎?”
“你!”我低頭看了一眼單薄睡衣下兩個淺淺的峰狀,立即環胸抱住,高聲嚷道:“變態!色狼!你的眼睛往哪裏看啊!”
越柏年閉眼揉著頭發,一副傲然地站立在那裏,“往哪裏看有什麼關係?況且就你那個這麼小,還幾乎看不見。”
“啊~”我閉著眼大叫起來。太氣憤了!看見了還死不要臉,這都算了,居然……居然說我的小???
嗯……掌下摸了摸,確實是挺小的。但是!但是也不要說出來啊,我的心都碎了。
“越柏年!”我惡狠狠地叫著,揚起小拳頭,就想往他那惹人厭煩的嘴角上打去。
“你們在這裏吵什麼吵!”一聲凶巴巴的女聲從房間裏出來。
這家的女主人再也忍受不了這對鬧別扭的男女。
要知道她可是給足了她丈夫的臉,才沒有拎起掃帚直接將這兩人掃地出門。
我立即可憐兮兮地走上去,拉住她的手,“梁大嫂,你趕緊來評評理,這個人他老是欺負我。”說完特意抽泣幾聲。
雖然她是凶了點,但起碼和我同是女人。有句話說得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不是麼?
老梁媳婦叉腰滿臉嚴肅地看著我們,“先說說你們為什麼要吵啊?”
“這個男人!”我氣衝衝地走過去,指著越柏年說道:“他!他居然在睡覺的時候脫褲子!”
嗤!我的話剛說完,老梁媳婦笑得捂住了嘴巴。過後,她向我招了招手,“我說小妹啊,你過來一下。”
嗯?我好奇地走過去。
隻聽她低聲對我說道:“第一次啊?”
“啊?”我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
“這真沒事!順著感覺就過來了。如果真的介意,關燈摸黑不行?不過,明天你們可要幫我洗被子。”
看著她笑得那個燦爛模樣,我隻覺得此時心情猶如屋外的天氣鬱鬱沉沉。完全被誤會了!
老梁從衛生間出來,穿著便服過來挽著媳婦的肩膀,“都出來做什麼呢?不用睡覺了?”
待老梁與他媳婦一同回房,我二話不說老鼠一般溜回房間,十分熟練地跳上了床。
後進來的越柏年用手撩起床簾,歪頭蔑視著我。
“看什麼看!”我跪坐在床中央,一臉凶神惡煞地瞪著他。前一刻還十分嫌棄這床來著,下一秒我居然為之奮鬥。
我看了一眼床上,把上麵多餘的東西往站在床邊的肉牆上扔去,“拿走你的被子!拿走你的上衣!拿走你的錢包!拿走你的內 褲!拿走……”
哎等等!我立即回頭看了一眼,越柏年仍舊靜靜地站在那裏。
朝他扔去的東西無一遺漏地撞到他的身上,然後掉下來。我定眼視線落在最後一件物品上。
呀!我居然抓了他的內褲?!我驚恐地轉過身去,雙手機械地收張幾下。太、惡、心、了!
一道身影迫近!我嚇得往後縮去,瞳孔中越柏年繃緊的臉慢慢放大。我退無可退,兩人相隔不足五厘米的距離。
我縮在床一側,越柏年那長長的眼睫毛輕輕擺了擺。
下一秒他勾唇笑道:“很好!我們一人一半!”
越柏年笑了,像個小孩子得了糖果一般的愉快。
極端罕見的事!連我都被他的笑震呆了。
我傻愣地看著他光明正大地坐進來躺在床上,占據了床的一大半。
“越柏年!你不可以!”我一回過神來,伸手就想抓他。可是麵對那光溜 溜的胸膛,簡直是無從下手。太氣憤了!這可腫麼破?
越柏年雙手抬起,枕在頭部下,閉目仿佛進入睡眠狀態。
“越柏年你聽到沒有?!”我氣憤地瞪著他,上下搜尋了好幾遍。要我碰他不著一縷的身體?不!打死我也不。
現在能間接接觸他的也隻有他頭上那戳,但是我要是抓他的頭發,不跟拔老虎的毛一樣?不不不。
視線下移,落在他身上唯一的遮掩上。要我去碰這個?誰建議的?拉出去往死裏揍!
那裏麵可是什麼都沒有。一個不小心,抓到、抓到那個啥了怎麼辦?我心忐忑啊,焦慮啊,該死的越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