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悅兒,你剛才在說什麼?”
越柏年冷著臉色,如鷹一般陰鷙的眼神冷冷地掃過,令人不禁不寒而栗。無論何時何地,那刀削般的輪廓一如他的為人外表,規矩嚴肅又冷若無情。
不知為什麼,一旦遇到這種人,我隻會成為狗腿中的狗腿。為此,我也覺得很無奈。
嘿嘿~我堆了一臉的笑容,裝瘋賣傻中,“哎?我什麼都沒說啊。對了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還記得叫我頭?”
越柏年淩厲一聲,仿佛冰冷的刀劍一般,嚇得我直縮脖頸。
那雙冷眼略過我,掃視了一下整個部門,最終他淡淡地開聲問道:“範杜良在哪裏?”
舒敬生瞬間就跑到他的身側,那個笑容比我還狗腿。如果給他一個越規的膽,保管他會拋開尊嚴,對著越柏年不是捶背就是抱大腿。
舒敬生詭異地笑道:“頭,小良剛剛身體不舒服,就去了衛生間,這會兒也快出來了。”
“不舒服?”越柏年冷眼中閃過幾分憂慮,轉眼即逝,他抬起頭靜靜地望著舒敬生。
正等他準備開口時,我自告奮勇地舉起小手,大聲說道:“我去!”
“你去哪裏!”
一聲冷斥,差點把我嚇得渾身冒汗。哎,他不是打算讓舒敬生去找範杜良的嗎?
感覺一道陰冷的目光注視在我的身上,我隻覺自身被他盯著頭皮發麻。
為什麼越柏年拿正眼瞧我時,卻是這樣的眼神?鄙夷中帶著點點怒光。緊皺的眉頭下,眼眸中蹦出來的冷光要我穿透一般。
下一秒越柏年厲聲說道:“季悅兒你是不是許久沒來警局,都把這裏的規定忘記了?連警服都不穿?”
我低頭看了看,這著裝害人。
我挺起胸膛,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報告頭,我今早直接到警局來了,沒有來得及回小區取衣服,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越柏年視線挪動一側,明顯的他沒有再把我放在上心。
“沒了沒了!”鬆下心來,我笑嘻嘻地討好他,“頭,那個……我可以去了嗎?”
越柏年沒有接話,反倒在一側的舒敬生滿臉壞笑地看著我,“悅兒,你要進男廁?”
我一口反駁道:“我沒說要進去啊,而且小良去了這麼久,說不定不用我過去,他都回來了呢。”
“那你還去做什麼?”舒敬生這麼真實的一句話,問得我啞口無言。
額……我可以說我不想跟他的頭待在一起,為此我連尊嚴都不要了,跑到男廁裏去?
“哈哈~當然是有我的作用啦。小良臉皮薄,我去的話,他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說,要是你們這些大男人去的話,他肯定會說什麼事都沒有。”我一臉認真地說著。沒錯,事實就是這樣。
“去吧!”
越柏年終於給了一張令牌,我受寵若驚地接過來,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偵查部門。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人跟上來,我心虛地低下頭來,慢悠悠地朝廁所方向走去。
在經曆一係列的醜事之後,雖然自身沒有多大的印記,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裏麵會發生了什麼。
當溯景先親口說出分離那刻,仿佛胸口堵了一顆大石,心髒被人緊緊抓住般的難受。依稀還記得自身倒在水窪之中,朦朧間見到了溯景先的臉。當然,我自知那是越柏年。然後就被他帶回了住所裏,二話不說把我扔在暖暖的浴池當中。
哎等等!我摸了摸臉頰,仿佛那天的巴掌還回蕩在耳旁。我滿臉驚恐地有了一個認知:居然被他打了一巴掌?這是怎麼回事?
再然後就到第二天中午,真不巧的那個就來了,幸虧有單筱玫的幫忙。等等!那第一個發現我那個,不正是越柏年嗎?哎?
我抱著通紅的臉頰,站在廁所前不遠處,左右忸怩中:這裏麵是怎麼回事?我當時有沒有穿衣服來著?肯定穿著,我都不記得自己有曾脫過衣服……但是,要是越柏年幫我脫了怎麼辦?
突然間,單筱玫說的那件醫院裏的小事竄入我的腦海當中:一個男人在浴室裏發現某女割腕自盡,然後送醫急救。驚現,原來不是割腕而是來經期?
這裏完全有可能就是越少跟我……滿江紅?他是怎麼忍受住的?還把我從裏麵撈出來?
不由地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完了!我有感今生都不想看見越柏年,我的老臉都丟光了。
“悅兒?”
一聲有氣無力的叫喚從身後傳來,我慌張地轉身回望,便看見範杜良臉青口唇白地扶著牆壁走出來。看那憔悴的麵貌,骨瘦嶙峋的,仿佛從難民區裏走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