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悅兒!”
從衛生間出來,我換過了一身新衣裳,心情特別舒暢。然而當我聽到越柏年的聲音,總感覺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越柏年束著手靠在牆壁上,見我走了過來,便拎起地上的東西朝我扔來,“你的東西,自己拿著!”
剛出過道,還沒反應過來,硬是被它砸個正著。我抱著那大袋的東西,腦袋裏隻有一片空白:這是什麼東西?我什麼時候買過東西了?
低頭一看,我的臉色都黑了,怒氣冉冉升起。
憤怒的目光迎上他那冰冷的背影,我抓緊了那袋東西,硬生生地把怒火咽進了肚子去,轉而換了一種較為輕鬆的語氣問道:“你……為什麼要買這麼多?”
“以防路上需要。”越柏年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步調絲毫不受影響,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再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
難道你不知道一包也可以用很久的嗎?為什麼要買一大袋?我內心抓狂中。我咬了咬牙,這都算了,最不可忍的事還在後頭。
我咬牙切齒地問:“那你就不可以換一種袋子嗎?為什麼要選透明的袋子!”是個人都能看見裏麵裝的是什麼啊,笨蛋白癡!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那裏隻有透明的袋子。”越柏年雙手一攤,隨意地應了一句。
“是嗎?那別人手中的那個是什麼?”我往前奔到他的麵前,指著遠處某個顧客手中的紅色袋子叫囂道。
越柏年擺了擺手,對我的置疑,他表現得十分的從容淡定,“也許那是別人自帶的,又或者說是最後一個不透明袋子。”
我猜他肯定是故意,最起碼我自認為是這樣。
越柏年踏著悠閑的步伐登上了往下的電梯,我則一臉愁苦地趴在扶手上,看著樓下的人群。
在這人來人往的超市裏,我怎麼也做不到無視手中的那袋東西。還有一點的是,越是在意就越感覺別人在看。唉,最終我也是認命了。
離開了商場,我們繼續驅車上路。
這段旅程也難免太長遠了吧?我坐在副駕座上,側臉看著窗外眉頭皺起,“越柏年,我們到底去哪裏?”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去看望一下小良的父母。”越柏年平靜地回複道。
我回頭望向他的側臉,驚訝得難以接受,“哈?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越柏年一心專注在道路上,不再去理會我。
看他也不是會開玩笑的那種人,這麼說來他是打算把我也拉下這趟渾水。既成事實,我怎麼感覺被人拐了?
想起某個關鍵點,我一臉嚴肅地盯著他問:“越柏年,你有去過小良的家嗎?”
良久,越柏年才應了兩個字符:“沒有!”
居然!還答得這麼幹脆利索?越少你對自己真的好放心啊?
我內心淚流中,臉上露出了個不安的笑容,“你確定這樣不會迷路?我們連個地址都不知道……”
越柏年皺著眉頭撇頭看了我一眼,“身份證上不是有地址嗎?”
為什麼他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那眼神就像是看白癡那樣。
越少你這邏輯杠杠的,我真的想為你鼓掌。隻是……你確定直接在導航上輸個地址就能去到目的地?
某少爺似乎很滿意電子科技,決定這一路都跟隨著導航走。我很想提醒他幾句的,隻是到了這種地步了,貌似也回不了頭了。
時間流逝。我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紅日。猜想現在應該是下午時分了,我的肚子都開始抗議起來。
我無力地側身趴在椅背上,問:“越柏年,我們現在到哪裏了?”
越柏年看了一下導航,回答道:“已經在F市內。”
“還有多久才能到?我肚子餓了。”
“後麵有食物,你要餓了可以先吃。”
“我想吃米飯。”
“季悅兒,出門在外別挑食。”
聽著他的嗬斥,我嘟著嘴鼓著兩腮,朝他弄鬼臉。
餓得發慌,於是我顧不上其他從前座爬回了後座,又從車廂後麵拽出他帶過來的大背包。依稀記得他是把食物塞進了包裏,然後我拉開背包拉鏈開始了漫長的探索。
在上麵的都是衣物?我隻好伸手進去在裏麵摸了一番,感覺手感都不一樣,都是衣服。
“季悅兒你在做什麼?”借著後視鏡,越柏年看到某女抱著他的背包在翻找裏麵的衣物,偶然間還會把裏麵疊好的衣服扯出來,弄得一團糟。他終究沒忍住氣。
“我在找食物啊。”這不是廢話嗎?想起他剛才的態度,我就來氣。帶著惡意的作弄心理,我把底層的衣服扯出來,然後從上麵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