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無奈的笑,果然是個劍癡。
他道:“為什麼要找我練劍?”
慕容影道:“燒死慕容雪的火很特別。”
張狂問:“有多特別?”
慕容影嗅了嗅鼻子,道:“和你身上的味道很像。”
張狂道:“我很奇怪,為什麼你會在這裏等我。”
慕容影道:“有人告訴我,在這裏等你,就能等到你。”
張狂笑了,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道:“我猜你一定不認識那個人。”
慕容影沒有說話,他的確不認識那個人,或者是就算他認識那個人,也認不出那個人。因為那個人全是都藏在黑袍下麵,叫人如何辨認?
張狂想,這莫名其妙的一站似乎是無可避免,因為任何被冠以‘癡’來形容的人物通常都很固執,想來他也不例外,否則也談不上劍癡了。
但是他又很奇怪。
所以就忍不住要問:“那你為何還不出手?”
慕容影道:“我正準備出手。”
他修長的白皙的手指緩緩的放在木質劍柄上,手指與劍柄上的手印完全吻合,漸漸捏緊。
他的氣質變了。
當他的手放在劍上的一瞬間,他就變了,從一個不起眼的路人一瞬間成了天地主宰般,他的身周被蒙上一層暗影,就算此刻陽光明媚,也無法射進他的四周,像個恐怖的黑洞,吞噬掉光線。
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敢小瞧這個麻衣草履的劍客了,因為知道就算是他腳上的草鞋,一腳甩出來,也能取下一個高手的性命。真是夠誇張的,可一點也不誇張。
張狂是有見識的,他知道這個慕容影的劍道,已經到了一個誇張的高度,要讓世人仰望的高度。
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他不想像上次麵對叮當一樣,一不小心差點陰溝裏翻船,這個世界,可是高魔世界,這個世界的人也都是很強的!
通常這種人隻會出一劍。
也隻需要一劍,就能分出勝負了,那些傳說中大戰幾百回合這種事,是不存在的。
一個失誤,一個氣機,一次呼吸,都足以奠定一次勝負。
每個人都隻有一次機會,在這一點上,是絕對公平的,因為生命隻有一次。
他會怎麼出劍呢?
何時出劍?
張狂不知道。
南宮鴻雁也不知道,她已經被慕容影的劍意壓得快喘不過氣了。
甚至慕容影自己也不知道。
沒人知道。
他隻知道,隻要他的手還在劍柄上,就沒人敢動,一動,就死。
就這樣。
太陽落山了。
半個多的金圓已經藏在山後。
光線昏黃,夜幕即將來臨。
一隻無聊的烏鴉從三人頭頂飛過,發出嘎嘎嘎的叫聲。真是一隻昏鴉。
終於,慕容影的手離開了劍柄。
卻沒有拔出那把劍。
他放棄了。
慕容影道:“你走吧,我不出手了。”
張狂道:“你沒把握殺死我?”
慕容影點了點頭。“沒把握。”
張狂露出玩味的笑容,目光凶狠,“可是你卻玩弄了我一個下午!”
南宮鴻雁已經快站不穩了。
慕容影道:“那你想怎樣?你也打不中我。”
“總要試試。”
真火之翼再現,張狂渾身烈焰纏繞。
卻發現自己找不到慕容影的位置,可他明明還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