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氏三兄弟又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紛紛嗤笑。
“我們殺人無數,這已經不是什麼大新聞了。”這語氣,還有得意欠揍的表情,難道還有人會以殺人為驕傲?
眼睛本想從那屍體上收回,可還是敵不過本能的反應,收回的視線時不時飄回到不堪入目的場麵,慢慢總覺得屍體上的衣物有些眼熟。
帶著疑惑,勻桑不自主地往那邊挪,瞳孔隨著一步步變大,忘了心裏剛開始的小小的恐懼加快步伐小跑過去,下意識捂住止不住哆嗦的嘴唇:“你們、你們還有沒有人性……連小孩子也放過……”
這衣物她卻是認得,地上躺著的兩大一小正是王氏夫婦和二虎。
三人皆是七孔流血的死狀,尤其是二虎,雙手緊緊拽著頭發,身體蜷縮在一起,眼珠子瞪得大圓,痛苦猙獰的掙紮還徒然留在臉上,可想而知他死之前有多痛苦。
本以為小小年紀的他好不容易逃過了死亡這一劫,卻沒想到還是禍不單行。
幾隻蟲蠅落在幹涸的血跡上停在死不瞑目的眼珠子上,嗡嗡嗡的響,勻桑嚶嚀一聲,猛地扶著一旁的樹木幹嘔了幾下。
在短短的一月餘裏見了眾多的屍體,甚至還有比這更血腥的,卻獨獨這一次沒忍住。
單奉隨著她的聲音望過去,又冷冷收回視線,不過是幾具屍體而已。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脆弱的小娘們。
“嗤,多大點事,至於嗎……”
獸堃的大嗓門突然沒了聲音,眼神心虛的瞟了瞟,這小娘們的眼神也太犀利了。
好不容易控製住翻江倒海的胃,感覺五髒六腑都要被吐出來了,撫著胸口順了順氣息,收縮了瞳孔,他們是有多冷血無情才會還能在這個時候將殺人當作一樁笑話來講。
視線不敢再亂瞅,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平靜地問:“他們與你們有何冤仇,要遭遇你們如此毒手?”
若不是二虎將他們帶回家做客,他們也許就不會慘遭毒手,也許他們無法逃離祭月的命運但總不會如現在這樣與她扯上關係,令她心生愧疚。
“他娘的,再血口噴人,管他多少賞金當心老子宰了你。”獸煉頓時青筋暴起,目光凶狠如狼。
獸萬知道小姑娘不是誤會了,就算她是獵物他也得解釋:“姑娘誤會了,他們並非我們所殺,我們到此處時他們已然暴斃了。”
“大哥,與這小娘們說這多作甚,將她擄過來虐個千百遍再說……”
獸堃說話間掄起大錘便要動作,讓獸萬給攔了下來:“老三,別衝動。”
勻桑撇頭,不相信。
“哼,多說無益,這姑娘我們就收下了,還請少俠莫插手。”
三人如豺狼般的目光齊齊射向她,嚇得她趕緊恢複小白兔的驚慌躥到單奉身後,一臉“我跟定你了”的決心。
一直沉默的單奉在衣裳快要被勻桑拽落的時候終於幽幽開口了:“你們為何要抓這位姑娘?”
就是就是,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抓著我不放……勻桑誹腹,遞了個無賴的眼神過去。
“此事關係重大,恕難回答。”
單奉側目:“若是我非要知道呢?”
冷麵獸王在大陸上已成了人人想得到的香餑餑,他們更是為了抓住他煞費了多少心思,這般豐厚的賞金他們自然也不願被分一杯羹,所以壓根就沒想回答對方這個問題。
然而單奉清冷的目光裏雖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卻透露著一股強大的壓迫的氣息,獸萬回視對方,片刻便承受不住鬆了口。
“我們不過是需要這小姑娘引冷麵獸王現身,一旦冷麵獸王現身後我們便會放她自由,這樣少俠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