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河鎮的公告欄上再次貼上了新告示。
三日後,將在仙真山的靈台上將所抓的魔道處死,以慰眾考生的在天之靈,屆時,所有人都可上山見證。
這個消息一出來,不出兩日七河鎮又恢複了昔日的鼎盛繁榮。
仙真山,某山洞裏。
一隻手正狠狠地拔著野雞上的毛,拔一簇一扔拔一簇一扔,動作機械般地重複幾下,野雞身上已是光溜溜的,男人正準備一口咬下去,眼角卻看見旁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用兩隻大眼睛盯著他。
光禿禿的野雞正停在距離男人嘴巴不足一厘米的地方,捕抓的傷口留下的血正沿著手背滑落,勻桑眨著眼睛咽了下口水,心裏微微發毛。
男人眼裏的陰冷沒有退減,對視片刻,屍骨未寒的野雞被遞到眼前,她的腦袋本能的往後仰,搖頭拒絕,男人隨即大快朵頤起來。
新鮮的血跡糊了一嘴巴,勻桑不忍直視,簡直要懷疑他是野人。環顧四周一圈,這是個山洞。她記得她被關押在仙真派的地牢裏,暈倒前迷迷糊糊看到一個人影,那個殺氣騰騰的男人。
也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帶她來這裏有何目的,不會是要殺了她吧?
勻桑忍著惡心看著他生啃野雞的動作,撐不過兩秒便轉移了視線,不過現在這個人身上並沒有在地牢裏遇到時的殺氣了。
“大哥,是不是仙真派的夥食特不好,逼得你還得躲起來偷吃?”
黑離微微抬頭,直直望著她。
勻桑趕緊豎起三指作發誓狀,“我發誓,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隻是這種吃法太原生態了些,接受不了。
黑離沒說話,低頭繼續啃著最後一個新鮮雞爪,最後還舔一下手指。
幹嘔一下,勻桑趕緊轉移注意力,“你是誰?為什麼抓我來這裏?”
“黑離。”
“那你為什麼將現在抓來這裏?”
“是救。”
勻桑無語,怎麼看他也不像這麼好心的人,“瞎操心,那是他們弄錯了,等查清楚了自然會放我走。”
黑離用鼻子“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能在這麼多人中脫穎而出,你肯定很厲害,我比較倒黴,來參加考核是被逼的,結果最後沒參加成功不說,還無緣無故去了趟魔界。”
“誒,你拜入了哪一殿?我聽說這五真人裏最厲害的並不是掌門真人,而是卦紫真人,是不是?”
“我還聽說卦紫真人座下大弟子是個病秧子,對不對?”
“黑離,看你臉黑,沒想到你還挺樂於助人的,謝謝你救了我啊。”
“這是哪裏,你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不用送,我可以一個人離開的……”
……
一連串的問題顯得她在自言自語,略尷尬。
黑離用手背擦一下嘴巴,起身走出洞口,不看她,在洞口外麵轉了一圈,時不時彎腰翻找勻桑不知道他想幹嘛,爬起來跟上去。
勻桑跟在他身後,直覺這會跟他搭話也得不到回答,幹脆隻看不說。
正在像翻垃圾一樣企圖在垃圾裏翻出個稀罕寶貝的黑離突然停下來,沒回頭,聲音響起。
“我們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