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淩霜穀穀主是怎麼想的,怎麼會讓你留在這,哭哭啼啼的,煩死人了。”

他最煩別人哭啼了。

意兒被他不甚友好的語氣嚇著了,使了勁的憋住眼淚,一抽一搭地讓人看著很是可憐,蕭南見了她這副模樣,憤憤地將目光放到床上的人身上。

此時床上的人看著就是睡著了,可氣息卻是微弱得很,怎麼還不醒來?

其實,他心裏一點都不關心這蠢女人為什麼突然吐血了,他隻是?想等她醒來後好好嘲笑她一翻,她吐血的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本來就長得不咋樣,現在就更加配不上他爹了。

床上的人突然眉頭緊蹙,細細的嚶嚀一聲,屋內的兩人卻都清楚地聽見了。

意兒沒忍住,嘶著嗓子哭出來,“姐——”

最後一個“姐”?字還沒喊出來,不小心撞上蕭南的目光,哭聲一下子又咽回到肚子裏去了。

這個細微的動靜本來還讓蕭南有些小緊張,可讓意兒那麼一喊,緊張感都被嚇跑了,見勻桑的眉頭又擰緊了幾分,伸出手,“啪”?地一拍。

意兒被蕭南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頓時瞪大了眼睛,眼裏的怯意一掃而光,上前一把抱住蕭南的手。

“不準你打姐姐!”

蕭南不自在看著停在半空中沒收回來的手,真是的,不知怎麼手就揮了出去,嘴角動了動,一本正經的放下手,略顯嫌棄地盯著不懂世事的意兒。

“你懂什麼?這是本少爺的獨門秘方。”

意兒將信將疑,突然眼睛一亮,驚喜道:“哇,真的,姐姐不皺眉頭了。”

“行了,你在這一會哭一會笑的,大嗚大叫,她不暈我都讓你給吵暈了。”

意兒頓時愧疚地躲到一邊去了。

蕭南不意外的發現勻桑臉上被自己打出的紅印子,心虛之餘,還嘀咕著,“臉皮也沒那麼厚嘛。”

一整天的時間過去了,床上的人自他那一拍過後也沒見有任何動靜了,蕭南突然拍案而起。

“什麼破神醫,都暈了這麼久還不醒。”

這淩霜穀穀主給人看完病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還號稱醫術高明,在他看來就是庸醫一個。

蕭南打開門的動作突然停下來,本就不好的臉色突然一僵,幾秒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幾度試圖打開門無果後,腳“哐”?地踹向門扉。

“開門,竟敢將本少爺關起來,你們不想活了,快開門,混蛋。”

過了一會,沒得到回應的蕭南氣哄哄的停下來,敢情他們這是被軟禁了。

趴在桌子上的意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臉迷蒙的望著暴走邊緣的蕭南。

……

淩霜穀寒氣聚攏,終年不散,地生靈氣也偏冷冽,此種冷卻與此時的陰冷有著本質的區別。

淩霜穀的禁地。

在重重結界隱匿下的禁地也隻有曆任穀主才能知曉,禁地內陰氣重,靈力純淨的修道之人進去後易身心受惑,這個地方更像是屬於魔界,無論是修煉人道或是仙道之人來說都是有弊無利的地方。

可對於他,恰恰相反。

無相乙唇角一勾,伸手驅散眼前的迷霧,一大片暗粉色的草田顯露出來,忽而一團黑氣從無相乙身體裏飄起,在空中凝聚成團,黑氣飄至暗粉色草田上方,瞬間四散無蹤。

隨之,草田裏的植物驟然變得異常興奮,仿佛伸直了脖子嗷嗷待哺的雛鳥,空氣中香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