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聽到想要的回答,蕭南眼裏的光瞬間黯淡了,縮了縮腦袋,可是轉念一想,雖然不知道他爹去哪了,可是起碼他還想著自己,還讓人來救自己,這樣也不錯了。

從小與親爹分開,好不容易相聚後便異常渴望能得到親爹的關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她理解。

“那除了這受人之托,那這還恩又是?”

如果她沒記錯,他們好像是第一見這老者,何來還恩一說。

老者:“前幾日,單公子在淩霜穀出口救下了知遙,這受人之托也算是還了這救命之恩了。”

樸村長見他們臉上有疑惑,又說:“剛才領你們離開山莊的便是知遙,本來知遙有個胞妹,那日兩人相伴上山采藥,誰知中途遇上了歹人,知畫遇害,知遙卻是有幸被單公子救下,唉,兩人感情本就深得很,誰知道……”

說起知遙與知畫,樸村長似乎多有感觸。

勻桑:“知畫也是得了這怪病去世的嗎?”

樸村長搖了搖頭,“知遙知畫這兩姐妹生得好,估計是碰上了外來的歹人,起了歹心,才遭了劫。”

樸村長歎了口氣,正好有人從裏屋裏出來,是知遙。

知遙臉上有了難過之色,估計是聽著樸村長的話想起了知畫,畢竟一母同胞,姐妹情深。

樸村長見知遙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問道:“知遙,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就趕緊去睡吧,你這孩子這幾天也沒有好好休息。”

“是意兒醒了,喊著要找姐姐。”

知遙說著,看了勻桑一眼。

“哦,我去看看她。”勻桑說著就要往屋裏走去。

還沒走兩步,意兒已經揉著眼睛從屋裏走出來,睡眼朦朧地往屋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她身上。

“姐姐。”

意兒一下子撲到勻桑懷裏,蹭了蹭,勻桑便任由著她在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半睜著眼又晃晃悠悠地睡著了。

明明她們認識才不過兩天而已,意兒卻表現得對她特別的依賴,甚至比屋裏意兒從小認識的人還甚。

勻桑鬱悶地想,大概她身上有種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孩子難以拒絕的親和力吧。

勻桑就著意兒的睡姿把她抱回到床上,待她睡穩後大屋裏,知遙正一臉欲言又止地模樣,不知是想要和樸村長說些什麼。

蕭南則是開心地吃著村長拿出來的點心,果然是長身體的年紀,任何時候都跟沒吃飽一樣。

勻桑挨著蕭南坐下,見他餓狼撲食的模樣差點噎著了,趕緊給他倒一杯水,“慢點,沒人和你搶。她是怎麼了?”

“她”指的當然是知遙了。

蕭南抬眼望了一下那邊,搖搖頭,繼續埋頭苦吃了。

見知遙這副別扭的模樣,勾起了勻桑的好奇心,豎起了耳朵想要將那邊的對話聽個仔細。

知遙支支吾吾的:“樸爺爺,我……”

樸村長:“有事啊,知遙?有什麼事就跟你樸爺爺說,千萬別憋在心裏,雖然你與知畫來我淩霜穀才幾天時間,但樸爺爺一直講你們當作是親孫女一樣對待,知畫出事了,爺爺也很難過,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爺爺會陪著你的,啊。”

樸村長的一番話讓知遙想起剛來到淩霜穀時人生地不熟的情景,她和知畫能在淩霜穀住下來多虧了樸爺爺,一時間,知遙熱淚瑩瑩,更是猶豫著不知怎麼開口。

可是想到出事的知畫,她還是咬了咬牙,將一整天下來做好的決定說出來。

“樸爺爺,我想離開淩霜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