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由念而生。

執念越深,心魔越重。

最終你心心念念的終會成為殺死你的利刃,毫不留情。

最終他會被一個個聲音扼住喉嚨,一步一步,走向懸崖,向下看,萬丈深淵。

他所看到的一切如同他的雙眼,被蒙上血腥,甚至奉獻自己。

是誰在說話?那又是誰的怨恨無法消逝?

不,那不是他。

他從不恨,恨是多無聊的事,對他來說,生命就是殺戮。

腥紅的眼睛盯著遠處地上的人,慢慢走過去。

單奉眼中的殺意未減,他伸出手,手指用力一合,地上陷入昏迷的勻桑慢慢地脫離地麵,一點點地往上升。

殺了她。

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響起,頓時整個世界都是這個聲音。

他倏然閉上眼睛痛苦地掙紮,不,那不是他,現在的他不再是那個為殺戮而生的人了。

空中的勻桑脫離了單奉的控製,失了支撐,瞬間掉了下來。

突然洞口處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接住了勻桑掉落的身體,動作極輕地將她放在地上。

一道墨色的身影在空中飄然掠過,落在勻桑跟前。

男子淡淡望了一眼陷入心魔的單奉,旋即收回目光,將視線落在勻桑身上,發白的眉頭蹙起,彎身將勻桑的頸部托入他的臂彎中。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鼻下一探,隨即按在她的腦門上,細碎的喃語從他口中逸出,隻見一縷氣息從他的嘴裏飄出,再從勻桑的鼻子進入到體內,勻桑臉上慢慢平靜下來,連呼吸都放慢了。

男子抬眼望向攝魂珠的方向,片刻之後,不知是對誰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男子將勻桑抱起,準備離開,突然麵色一凝,迅速移動了位置,單奉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冷然說道:“放下她。”

仍然在心魔與理智之間徘徊的單奉,突然擋在了男子麵前。

男子淡淡一笑,似乎有些驚訝,“不愧是魔尊,在耗盡靈力封印攝魂珠後竟還能與心魔抗爭至此,看來確實小看你了。”

單奉雙眼發紅,似乎體內有一股力量急需發泄,男子的話他也隻聽進了三分,便衝向男子。

若單單是剛剛封印完攝魂珠之後的單奉,隨便來一個人似乎都能要了他的命,可偏偏是入了魔的單奉,即使是封印攝魂珠消耗了不少靈力,但此時的他卻比封印之前更讓人害怕了。

魔,怕的從來不是入魔。

男子神色變得嚴肅,不得不將手中的人先放到一邊,迎接單奉的攻擊,恢複了魔的本性的他招招透著取人性命的意圖。

男子卻是低估了單奉的實力,但在他看來,兩人之間的戰鬥不過是小打小鬧,還不值得他大動幹戈。

玩夠了,男子一個用力將單奉甩出,嘭地砸在石壁上摔落在地,單奉仰頭吐出一口血,吃力抬頭,見男子正俯身抱起勻桑,單奉趁其不備,一道靈光劈了過去。

如此強烈的氣息,男子怎能沒有察覺,腳下一動,躲開了。

男子帶著懷裏的人轉移了位置,輕易就躲開了身後的偷襲,不想多做糾纏,正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