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勻姑娘,等一下,你這是要做什麼?”
一出門知遙就被拉著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半天,知遙終於忍不住了。
勻桑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迷路了。”
最後知遙領著她在前麵走著,不一會兒,一眼就看見了下麵賓客如雲的大堂。
“知遙,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突然消失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
知遙的目光瞟著四周,注意力明顯不在她身上。
“在淩霜穀,我無親無故,還需要向誰說,反正也不會有人掛念。”
“你怎麼能這麼說?”勻桑有些不滿,想了想,說道,“樸村長死了。”
知遙聽了,身體一震,目光終於落在勻桑身上,緊緊的盯著她。
隨後便見知遙的眼眶濕潤起來,一滴眼淚滑落,喃喃自語道:“可是我是無歸樓的人,我不得不走呀。”
微不可聞的聲音,勻桑聽不大清楚,“你說什麼?”
樸村長去世的消息似乎給知遙帶來不小的打擊,知遙一下子變得沉默了。
直到知遙被叫了去,臨走前讓她在此處等著。
晚上的無歸樓裏,座位都是供不應求,有些單獨來的客人通常會被安排在一個桌上。
就是拚桌嘛。
勻桑點點頭,跟著無歸樓的姑娘走到一個雙人桌旁,對麵是一個翩翩公子,見來了人,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勻桑愣著,一時忘了坐下,直到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姑娘,坐吧。”
“哦,哦。”這周圍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就自己一個女子,不免有些不自在。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啊,哦,勻桑,我叫勻桑,勻乃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之勻,桑乃笑語柔桑陌上來之桑。”
說完,她才發現自己好像從未這般文縐縐地介紹過自己的名字,隻是腦海裏突然冒出這幾句詩來,想也沒想就蹦出來了。
“好名字,在下卿往。”
勻桑嗬嗬笑了幾聲,她怎麼感覺這種開場方式有向相親發展的趨勢?
“上等的碧湖青花釀,勻姑娘可有口福了。”
卿往推過來墨綠色的酒杯,杯中清影微漾,幽幽醇香鑽進鼻子,心曠神怡。
勻桑拱著鼻子嗅了嗅,好香。
“這酒烈不烈?”勻桑被這酒香給熏饞了,舔了舔嘴唇,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使勁地搖頭,“多謝公子美意,我酒量不好,喝了怕是會出事。”
想起她第一次喝酒引起的後果,這輩子她怕是與酒無緣了。
卿往可惜地歎了口氣,拿過推過來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人生在世不如意,唯酒能盡歡,勻姑娘又何必拘於小節。”
聽起來,這位卿往公子倒是個灑脫的性子。
勻桑抬眼瞄了一下對麵喝酒的人,隨便找了個話題聊起來,“卿公子可是經常來這裏?”
“美人歌舞,還有酒,無歸樓的確是個好地方。”
卿往舉起酒杯往樓下舞台中一敬,嘴角含笑,眉眼一挑,台下不知誰家姑娘收到這番挑逗,掩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