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道五彩斑駁的雷電從天空中落下來,將最後一名哀嚎的戰師打得粉碎,絕殺陣紋開始緩緩的消散。
十分鍾。
這是絕殺陣紋的時間。
恰好十分鍾。
沐天河已經將李廣與趙雲海放倒。
“沐天河,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趙雲海的目光冷冽如電,痛楚與絕望並存,無盡的陰厲,宛如遊魂一般。
“趙雲海啊趙雲海,死到臨頭還在這裏嘴硬麼?”沐天河呼出一口濁氣,不屑的說道,“生前你都殺不死我,更何況是做鬼?放心,我會讓你前世今生無論是做鬼做人,想起我你就顫栗!我,將會是你百世輪回的噩夢!”
“打斷他們的手腳,割了他們的舌頭,將他們送回幽穀關血煞侯那裏。”沐天河冷冷一笑,聲音中充滿了寒冬臘月一般冰冷冷的殺機,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現在楊靖應該也快來了,你說楊靖會不會放過你們?會不會放過你們的族人……”
李廣的心中頓時一沉。
“沐天河,你好陰狠……我恨啊!”趙雲海咆哮著,好像是絕望的野獸。楊靖出了名的狠毒與殘忍,如果他與李廣活著被楊靖碰到,那麼他們的族人將會徹底的被消滅!
誅九族!
辛月看著沐天河嘴角那一抹陰險的弧度,不由得頭皮發麻。沐天河的這一招禍水東引,實在是太過於狠辣,也太過於殘忍!殺了李廣與趙雲海,那麼隻有兩條人命,可是如果留著他們將他們送回幽穀關,那絕對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血煞侯的家族、摘星閣殘餘的弟子,都將會受到致命的打擊……甚至是,滅族!
“幸好,我不是他的敵人。”辛月心中暗自慶幸。
……
幽穀關內。
血煞侯府。
李宗是血煞侯府的總管。他本是李信的親兵,救過李信的命,替李信擋過刀,深得李信的信賴。十年前,他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傷愈之後無法再上戰場,於是,他便成為了血煞侯李信身邊的總管。
這一做,便是十年!
歲月如流水,無情而決然。李宗的兩鬢已經斑白。他的背已經有點駝,隻是那曾經在戰場上揮灑的豪情,讓他的腰杆依然挺得筆直,他漫步在走廊上走著,所過之處,所有的士兵看到他的目光都帶著一抹尊敬!
“侯爺喜歡吃紅燒臘肉,喜歡喝廊坊的猴兒酒,哈哈,我老李也隻能幹這點事了。”李宗跨著一隻籃子,一瘸一拐的走著。他並不喜歡事事親為,可是唯獨這件事,卻是事必躬親。雖然李信尊敬他勸說過他讓別的年輕人去幹著活,可是李宗依然堅持著,十年從來沒有間斷過。
走了一段路,李宗的額頭上便已經滿是汗珠。
“老了!”李宗眯著眼睛,來到大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洪亮的喊道,“來,小猴子,將大門打開。”
“嗬嗬,這麼一大早,李總管又要去買紅燒臘肉與猴兒酒啦?”一名親兵嘻嘻的打著招呼,打開了大門。
李宗正要走出去,突然,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原本遲暮的老兵身上發出一股野獸一般的氣息!他發現門前的地麵上躺著兩個人。
一個他不認識,另外一個,則是李信的堂弟,李廣。血殺軍團,乃是血煞侯牢牢控製在手裏的一把尖刀,用的都是好鐵,自然不會讓那些外來的人插上一手,因此,在整個幽穀關的大將,幾乎都是李家的人。
李宗一下子嚇壞了。
他認出來了李廣。可是,那模樣也太嚇人了!他們的手腳都已經被折斷,雖然還留在身體上,可是已經用不上力,微微一動便會給兩人造成莫大的痛苦,更可怕的是,兩個人的嘴裏都不時的冒出鮮血來,眼巴巴的盯著李宗,目光中充滿了求救的渴望與殷切。